2023年3月22日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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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慈禧全传》

在眼前自是以「啟沃聖學」為第一大事。想起這件事,他的心情就沉重了,慈禧太后責望過高,而皇帝偏偏又不爭氣,也不能怪皇帝,倭仁的滯而不化,徐桐的自以為是,先就把皇帝向學的興致打掉了一半,什麼叫「循循善誘」,那兩位「師傅」全不理會。倭仁已矣,卻還有徐桐,是個「既不能令,又不受命」的腳色,如何得了?

西邊的太后這樣在琢磨,東邊的太后也在那裡盤算。她的想法正好跟西邊相反,看中的是崇綺的女兒。這是真正為了皇帝,她自己不雜一毫愛憎之心,但是,她也想到,如果皇帝不喜此人,則雖以懿旨,不得不從,將來必成怨偶,所以她得找皇帝來問一問。

賽尚阿的小女兒跪下謝恩。以下就一連「撂」了三塊「牌子」。「撂牌子」也得謝恩,而事實上在有些秀女及她的父母來說,這是真正的開恩,因為,在他們看,選入深宮等於送入監獄。

崇綺的女兒和鳳秀的女兒站在一起,崇綺的職稱是「翰林院日講起注官侍講」,跟鳳秀的刑部員外,都是從五品,但翰林的身分比部裡的司員高得多,所以排列在前。當慈禧太后還未把她那支綵頭簽念完時,慈安太后就開口了。

喜訊一傳,崇綺家又熱鬧了,特別是蒙古的王公大臣,倍感興奮,無不親臨致賀。崇綺早有打算,這時強自按捺著興奮無比的心情,作出從容矜持的神態,周旋於賓客之間。但他的父親與他不同,不斷以感激涕零的口吻,歌頌皇恩浩蕩,表示他家出了狀元,又出皇后,不僅是一姓的殊榮,實由於朝廷重視蒙古使然,有生之年,皆為圖報之日。賓客自然附和他的話,還有些宦途不甚得意,而與賽尚阿有淵源的人,便在私下談論,說大學士官文、倭仁,相繼病故,老成凋謝,朝廷更會篤念耆舊,賽尚阿還有復起之望,所以此刻最要緊的是讓兩宮能夠看到他的名字,想起他這麼一個人。

皇后身分尊貴,照理說應出在上三旗,但才德俱備的秀女,下五旗亦多的是,或者出身下五旗的妃嬪,生子為帝,母以子貴,做了太后,則又將如何?為了這些難題,所以定下一種制度,可以將后族的旗分改隸,原來是下五旗的,升到上三旗,名為「抬旗」。賽尚阿家是蒙古正藍旗,照京城八旗駐防的區域來說,應該抬到上三旗的鑲黃旗。

「說是江寧來的。」一聽這話,慈禧太后頓時清醒,霍地坐起身來,連連喊道:「趕快拿燈,趕快拿燈!」掀開帳門,打開黃匣,慈禧太后映著燈光,急急地先看封口「印花」上所具的銜名,看是江寧將軍,倒抽一口冷氣,失聲自語:「壞了!曾國藩出缺了!」京外奏折,只有城池光復或失守,以及督撫、將軍、提督、學政出缺或丁憂才准用「六百里加緊」馳奏。江南安然無事,而如果是他人出缺,必由曾國藩出奏,現在是江寧將軍具銜,可知定是兩江總督出缺。

軍機大臣應約赴恭王的午宴。一年難得幾天不進宮,恭王蓄意想逍遙自在一番,取出珍藏的書畫碑帖,古墨名硯,同相賞鑒。無奈常朝雖輟,各衙門照常辦事,軍機大臣都有部院的本職,本衙門的司官紛紛攜帶公牘,趕到恭王府求見堂官,結果只有恭王一個人在書房裡,對著滿目琳琅發愣。

八抬大轎中端然而坐,顧盼自喜的正是黃翼升。他自從得到彭玉麟復出的消息,立即從江寧動身,溯江西上,一則是要預先告誡沿江各泛水師官兵,船破了的該修;吃了空額的,設法補足;紀律太壞的,稍微收斂些;訓練不足的,臨時抱一抱佛腳。二則是曾國藩的靈柩,由炮艇拖帶回湖南,沿路接應護送,正好順便親自部署一番。就這樣,趁一帆東風,在三天前就到了岳陽,正派專差南下,去打聽彭玉麟的行蹤。

就這樣一絲不苟,毫不假惜地,彭玉麟從湖口一直看到長江入海之處的崇明島。風濤之險,溽暑之苦,在他都能忍受,不能忍受的是,黃翼升把他和楊岳斌苦心經營,有過赫赫戰績的長江水師,搞得暮氣沉沉,比綠營還要腐敗。綠營兵丁在岸上還不敢公然為盜,長江水師則官匪不分,水師炮船的長龍旗一卸,士兵的號褂子一脫,明火執仗,洗劫商船,這樣的盜案,報到地方衙門,自然一千年都破不了的了!

這兩首詩中,彭玉麟概括了他的少年蹤跡,一生恨事。他原籍衡陽,卻出生在安徽安慶。他的父親彭鳴九,在原籍受族人欺侮,隻身流浪江南,以賣字為生,積了幾個錢,捐了個佐雜官兒,選補為安徽懷寧三橋鎮的巡檢,後來調任合肥。巡檢管捕盜賊,彭鳴九當差極其勤奮,深得縣大老爺的賞識,把女兒許了給他,生了三個兒子,長子就是彭玉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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