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本章节是一同合作过的小伙伴翻译而成,本来改了一半,但是越改越燥。问题很多,想了想,决定PO一篇,一来品鉴一下直译的“曼妙”,二来今天也是自己真的懒】


第二天早餐的时候,斯特凡看起来很开心。孩子们都穿戴得体,准时出现在餐桌旁,厨师还做了他最喜欢的清蒸鱼籽,但是费伊感觉得出来,让丈夫一反常态的,一定另有缘由。和往常一样,她不得过问他的事情,所以她保持沉默,等他自己说。

帕西尼亚对所有人说道:“佩弗雷尔导师昨天对我的表现大为赞赏。他说我的身姿和举止都非常适合出席聚会。”

“太好了。”费伊说。

“是的,这话让我非常开心,帕西尼亚,”斯特凡说,“不过,也许你还应该再修习一下魅力课。四处吹嘘自己的成就,在聚会中可是不会受到欢迎的。”

帕西尼亚的脸涨得通红。“是,父亲。”

费伊能够理解她。她已经十五岁了,每次父亲表扬或称赞她之后,紧接着就会对她进行评判她的不足。尽管父亲给了她不公正的对待,又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帕西尼亚才似乎更加渴望得到父亲的赞许。所以她才会毫无心机地当众炫耀自己。

费伊说,“但其实你还是非常优——”斯特凡凌冽地盯了她一眼。费伊不再说话。房间里只剩下达瑞斯用勺子吃东西发出的声音。

斯特凡吃完了他的鱼籽,吩咐仆人撤走他的盘子。当下,所有人都放下了餐具。早餐结束了。两个仆人开始清理餐桌。斯特凡从他腿上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觉得呢?”

没有人回答,谁也拿不准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是个好日子,”斯特凡继续说道,“没有下雨的迹象,甚至都没有刮风。我觉得,今天会是个适合去镇上逛一圈的好日子,你们觉得呢?”

孩子们都很惊讶,就连费伊也暗暗吃了一惊。自从达瑞斯被绑架以后,家里除了斯特凡之外,谁都不许出门。谢尔家族一直在伊蒂亚星清除德克森家族的间谍和他们的同伙。斯特凡曾说过,在清除行动结束前,迈出堡垒高墙是很危险的。他刚才确实是说他们可以出门了吗?还是说,这又是他无聊玩弄大家的伎俩?——给个暗示撩拨大家的心,然后再宣布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外出?

“我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斯特凡,”费伊说。如果她保持中立,可能会促使他做出善意的行为,至少不是残忍的决定。

“我很高兴你同意,亲爱的,”他回答道,“那么,快去准备吧,孩子们。”

孩子们高兴地又叫又跳,椅子刮在地板上吱吱作响。

“安静一点。”斯特凡严厉地说。噪音立即停止了。

“好的,父亲。”两三个孩子在离开房间之前说。

她的丈夫还没有提到她是否也一起参加外出派对。她把盘子交给一个仆人,等着他的允许。

“你在城里有什么需要做的吗?”斯特凡问道,他目光闪烁,似乎很享受她的囧态。

“有,但没什么紧急的事,如果你不希望我去……”

“不,不。你和孩子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谢尔氏族首席执行长官的报告说,他们已经把这个地方清理干净。外面很安全,否则我不会允许你们离开。我想你应该一起去享受这美好的一天。”

“我会的,”费伊说道,控制住自己没有习惯性地说谢谢。如果说谢谢就表示获得了他的许可,这和斯特凡树立的仁爱宽容的形象相抵触。这多么讽刺啊。费伊深知这些,她永远不会忘记。她站起来,走到丈夫身边,像一位贤惠的妻子那样亲吻了他的脸颊。

他转过头,揽过费伊,亲吻了她的嘴唇。费伊强忍着反感,尽管她知道斯特凡从来没有相信过她,但她依然试着表现得好像并不讨厌这么做。她希望这样会让他变得更好,但她怀疑这毫无用处。

当他放开她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欲望,她知道今天晚上他的欲望需要得到满足。费伊强装笑容,走出了餐厅。在空荡的大厅里,离开早餐厅的视线后,她擦掉了嘴唇上的口水。虽然这一切都是徒劳,但多少也会给她一些小小的安慰。

孩子们已经穿戴好奢华的夹克和帽子下了楼。谢尔家族只穿能买到的最好的服装,斯特凡对家人在公开场合露面非常敏感,哪怕他们只是被当地的乡下人看到。费伊急忙从孩子们中间穿过上楼去了。如果她不能尽快赶到前门,斯特凡可能会决定把她留在家中。

她打开衣柜,拿出一件奢华的刺绣大衣外套。它非常合身,和她的肤色很配,但是费伊从未觉得拥有谢尔氏族给予的这些财富是一种享受。很久以前,她感到更加幸福,那时她的世界里还只有克里斯和卡丽娜。她穿上大衣系好腰带,一想到卡丽娜,她的心情就沉重起来。

费伊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女儿把达瑞斯送回了家。她有一个秘密,幻想着有一天她可以告诉她的女儿,这是她同母异父的弟弟。

“妈妈。”楼下传来呼叫的声音,他们在等她。费伊匆匆地走出房间,但就在要下楼时,她咳嗽起来。她的嘴里满是鲜血的铁锈味道。她跑回房间拿了一块手帕。过了一会儿,她走下了楼梯,大家正准备向大门口走去。

一辆崭新的多座汽车正在大门外等候他们。费伊和孩子们一起钻进汽车的后排。斯特凡坐在前排,紧挨着仆人内特,内特在驾驶系统上输入了目的地。车门静静地关上了,仿佛把一家人囚禁在带有彩色窗户的茧中。他们可能会去儿童糖果玩具店,也可能去费伊为花园挑选植物或者挑选首饰的地方。当然,这些商店将没有其他购物者。因为内特会提前打电话安排。

斯特凡喜欢假装他们就是一个普通家庭。费伊觉得他可能都不知道一个普通家庭是什么样子。毫无疑问,他也是在和他们的孩子一样的成长环境中长大,结果就是和那些努力给谢尔氏族创造巨大财富的人完全隔绝。

“看看那些昆虫。”达瑞斯大声说道,指着从庄园到镇上的道路边上的一些东西。和猫一样大小的甲虫在剃刀一样的后背摩擦着锯齿状的腿。

“哦,”奥利安娜说,“它们太可怕了。”

“赶它们过来,”卡斯蒂尔喊道,“杀了它们。”

“不,内特,”达瑞斯说,“他们不会伤害任何人。”他欲言又止,给了费伊一个微笑。她意识到他记起了之前对他的要求。卡丽娜告诉他有关昆虫的事情吗?她从姗姗学步开始就非常喜欢昆虫。

内特没有如卡斯蒂尔所愿去驱赶昆虫,他们很快到达了小镇边上。斯特凡建议孩子们去一个糖果玩具店,他们非常乐意,汽车一路颠簸行进。费伊放松了一点。达瑞斯似乎记住了她的警告,不要提起卡丽娜。斯特凡非常高兴,幻想着自己是一个好父亲和好丈夫,孩子们终于可以飞出牢笼,在堡垒外面待一会儿了。

孩子们从商店里拿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又都回到了车上。谢尔家族从来都不需要付钱。

“现在轮到你了,费伊,”斯特凡把手扶在座位上回头对她说,“你想去哪里?”

她说出一个位于小镇另一边的苗圃的名字。虽然她厌恶从城里的老板那里掠夺东西,但她至少可以通过要求去一个比较远的地方来延长这次外出的时间。

“嗯。”斯特凡看了下时间,然后跟内特点了点头,内特输入了目的地。路线显示他们必须穿过城里最繁忙的街道。当然这并不会让他们放慢速度,因为其他车辆在他们接近时都会自动让开。当谢尔家族的车辆在路上行驶时,小镇的交通管制程序会自动控制其他车辆的驾驶系统进行躲避。然而,一路上,孩子们一直呆呆的向外看。他们把脸贴在车窗上,一直盯着路边的商店和各种场所。

一只小手抓住了费伊的胳膊,是达瑞斯。他正张大嘴巴,盯着窗外。费伊沿着他的视线向窗外望去。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那是卡丽娜。尽管她最后一次见到她已经是十六年前了,但费伊立刻就认出了她。她之前还曾怀疑,是不是有另外一个与她女儿同名的法师救出了达瑞斯。

卡丽娜和一个瘦小的年轻人一边交谈着一边横穿马路。费伊庆幸车窗的着色和上面的星星装饰,卡丽娜看不见达瑞斯和她自己。斯特凡像恶魔一样狡诈,一瞬间就会注意到卡丽娜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怎么了,达瑞斯?”卡斯蒂尔问道,“你在看什么?”

小男孩挣扎了一会儿,他的目光转向费伊。“我什么也没看。”

“不过是街上的一只大虫子,”费伊说,“已经跑掉了。”她的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开,面朝前方。卡丽娜还在城里干什么呢?费伊后悔寄给女儿那些东西,那会告诉她自己知道她是个法师。她也不应该将那颗光亮的卵石放在里面。显然,卡丽娜为了了解更多,所以决定留下来。

她应该只给她一小笔钱和一封感谢信,但她当时太想告诉女儿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如果她所做的这一切让女儿陷入危险,她将永远不能原谅自己。她必须给她传话,让她立刻离开伊蒂亚,永远也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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