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父子,三代人。两个故事,主角的身份从儿子成为父亲。
四十四年的时间带来的不只是生老病死,社会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老亨利的妻子去世没刚刚半年,和儿子马蒂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妻子埃塞尔的去世使得父子二人缺少了沟通的桥梁。马蒂也对父亲有所怨言,隔阂在二人之间加深。在尘封多年的巴拿马旅馆内,发现了一批二战时美籍日本人的行李。老亨利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一段过往又随之浮现。儿子对巴拿马旅馆和父亲的过往开始好奇,这对父子借此事打开心结敞开交流。中间又有着马蒂的未婚妻从中周旋,使得父子和睦。没有走上老亨利与自己父亲的老路。
另一个故事,老亨利在还是小亨利的时候,作为出生在美国的华人。也是真正融入美国的移民二代。小亨利和自己的父亲李充满着隔阂,父母想让他融入美国。却又要求他回到中国读书,在家里不许他说广东话,通过种种手段限制他他和日裔美国人交往。冲突和矛盾在小亨利的家里不断加深,同时语言的不通父子二人也丧失了交流的途径。母亲夹在二者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在日本偷袭珍珠港之后,亨利家旁边的日本城受到戒严,没多久,城里所有的日本人都将被迁往和谐营隔离并受到严格的监视。这就里面就包含亨利在学校认识的朋友惠子一家。他们两个人白人学校是少见的异类,因此更加惺惺相惜。亨利没有继承父亲对美籍日本人的偏见,他尽可能的帮助惠子一家,帮助惠子一家保存照片,在西雅图和谐营被被监视的时候送过必须的物品,亨利和惠子一家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但是好景不长,帮助惠子一家的事情被亨利的父亲发现,父亲对亨利帮助“敌人”的行为十分愤怒,从此两人形同陌路,不久后父亲中风,两人更加无从交流。
战争的影响持续扩大,惠子一家和所有日本人一起要被转移到爱达荷州的多尼卡米营。两人被迫分开,惠子一家的行李也即存在了巴拿马旅馆。亨利去遥远的爱达荷州见过他们一次,但是在这之后二人只能通过书信交流。时间和距离遥远的阻隔了二人。同时巴拿马旅馆即将被收购,亨利为了保留住哪些存放的行李。和在中国城中很有威望的父亲达成了协议,亨利同意会中国念书,同时父亲要保住巴拿马旅馆不被收购。
德国投降后,亨利发了最后一封信件,相约惠子去巴拿马旅馆见并道别,因为这个时候已经有部分日本人回到了西雅图。可是等到的只有邮递员带来的退回的信件,亨利失望了。和送信来的埃塞尔走到了一起。直到日本投降,亨利看到了惠子一眼。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父亲的安排。信件是,埃塞尔也是。回到家中的亨利,走到奄奄一息的父亲的窗前。从父亲口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已经失去了惠子,也失去了父亲。
在父亲去世后,亨利遵从父亲的安排,回中国读书,又回到美国生活。一晃44年过去,回到了这本书的开头。亨利从巴拿马旅馆中找到了惠子家留下来的东西,还有当时二人共同买的唱片。同时在巴拿马旅馆和儿子讲述了自己年轻时的故事。同时老亨利表示不希望自己成为自己的父亲。
马蒂和自己的未婚妻听到了这动人的故事,帮助老亨利找到了惠子,故事的最后是二人的重逢。小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文章概述的不好,欢迎大家看原著。)
故事的结局是美好的。我在作品中能深刻体会到,作者对战争中人民的同情。他深刻描述了二战中美籍日本人所遭受到的苦难和煎熬,对美国一二代移民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也都有很深的认识。落在笔上的爱情故事固然优秀,其实更能看出在移民问题,种族问题上美国这个国家的变革。比如,老亨利最终还是娶了和他一样的二代移民埃塞尔·陈(纯正的中国血统和亨利一样),而儿子却娶了纯正的美国白人。老亨利和惠子虽然都说英文,在美国上学的时候经常因为肤色收到欺凌,儿子马蒂却没有这样的经历,和可以和同学打成一片。这是老亨利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更可贵的是亨利始终有一颗尊重和平等对待他人的心。在二战中,没有因为不同的民族而对惠子进行孤立,和街头流浪的黑人萨克斯手也有长久的友谊。在成为老亨利后,没有因为金发碧眼的儿媳妇和儿子争吵,能够对儿子的学习和生活也表示理解。可以说亨利是一个真正的融入美国的美国人。摆脱了父亲的阴影,认真的尊重自己的儿子,和马蒂的关系不断融洽。这一切都是亨利努力的改变,是作者笔下新一代移民的缩影。
作者杰米·福特是中美混血的第二代移民,故事中有他切身的体会和经历,有他和他的父辈们所经历的过的事情。对待美国曾经的所作所为,能够真实的描写,并交给读者和历史去评判。正如作者在前言中所说的“这虽然是一部小说,但是有很多的事件,尤其是关于日裔美国人受到拘谨的部分,确实如书中描述的那样发生过。作为作者,我尽全力去再现了这一历史画面,二位对其中牵扯的人心是非做出评价。……我只是想清清楚楚的让事实说话,而对于错,悉由读者评判。”
故事中的另一条有趣的线索,是萨克斯手谢尔登和奥斯卡·霍尔登合作的唱片。奥斯卡·霍尔登确有其人,被称为西北岸爵士乐之父,但有意思的是一生没有出过唱片。谢尔登和《猫行巷弄中》都是虚构的内容,却为整部小说留下了悬念。两张唱片见证了亨利和惠子的情感和关系的变化,最后被封存的唱片断成两半,作为生日礼物的那张在惠子手中完好的保留了四十四年。是否也代表着,旧关系的消失,新关系的开始。
不管怎样,当这首歌再次响起,二人重新相见,又是一段故事的开始。作者结尾恰到好处的留白,让每一位读者心里都有了自己的结局。
我是晴雨烟月,感谢阅读。
下期我们来看相同背景下的另一个故事《雪落香杉树》。
我想对比着来看,也一定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