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 胡卓明
绕澄江一周，从东岸跑到西岸。从热水塘到海口镇，又来到了江川县。突觉得这里似曾相识。好似在某个午夜时光为了一家无名的江湖小店，跑了两个多小时，来到这里寻得一口肥而不腻，杂而不乱的卤味夜宵。卤味店深藏于老街之中。深夜的老街，黑漆漆的，我们紧随着脚步，穿过几条小巷，看见在街的尽头有一盏孤灯。门窗歪斜的小店里有老板和老板娘忙碌的身影。内心担心起这一趟行程的意义。当一盘盘金灿灿的卤耳朵，卤大肠，卤猪尾巴，卤肚子等端上桌子时，我坦然了。决定在此吃饭，召唤来了友人，友人真的驱车跑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这里。在街边走走逛逛，偶遇一家花店，从老板娘口中老街已拆，突然不知所措，赶紧向老板娘打听老街上的那家卤菜店。老板娘笑着答道：“那家卤菜在我家旁边，现在搬地点啦，现在有名啦，叫老化夜宵店。”按着老板娘指的方向找到了那家店，一打听店依旧是每晚八点遵守开店，我们来的早啦，卤菜还在锅里的卤汁里打着滚呢。没事就在街上瞎溜达，一不小心来到了老街，只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一片断垣残壁，内心一阵郁闷。想起几年前午夜时光偶遇这里，还期盼着能有机会来此拍拍老街，老建筑，老人，老生活，可惜这一次相见，却是如此一片狼藉。在巷中和一位老人聊起这条老街，老人非要邀请我去他们家逛逛。走到门前发现他们家是解放以后中国人民银行江城办事处原址。但老房子是清朝时修建的。进到一进院一棵葡萄藤铺天盖地的盖在小院的顶上，生机盎然。进到二进院中有君子兰，蝴蝶兰，秋海棠，马蹄莲，老人把花养的有了些灵性，这些灵性滋养了整个院子。所以人和房子，院子就是一种相依相存的关系。只可惜不知这里还能存在几时？院里的老妈妈忙出忙进的准备着晚餐。老爷子又跟我介绍起他们家建筑上的木雕，一看有石榴，有如意，有仙桃，有蝙蝠，有麒麟。跟老人说了这些水果，动物所代表的含义。老人又邀请我们在他们这里吃晚饭。我们婉言谢绝了，告别了老人，穿梭于碎石瓦砾之上。突觉得我们所站之地，曾是一间寺庙，这间庙那时就在卤菜店的旁边。看见一位老妈妈，就顺口问了一句：“老人家，这里是不是有一件庙？”老人说：“这里就是庙的位置。”我觉得有些惊奇，真的吗，我真的和这条老街对话了吗？凭着来过一次的记忆，和某种心灵感应，我们找到了老化夜宵店的原址，还没有拆除，特留影。不远处一件还未被拆除的老屋旁，有一位大爷捡来了些塑料布，开始遮盖起自己透风的屋子。心里五味杂陈。很多次无独有偶的遇见拆迁老街。每次都要平复很多天内心压抑的心情。又一次遇见了……
还好友人及时到来，共进了一餐销魂的晚餐！夕阳西下，老城中的碎石瓦砾之间，一片狼藉，一片心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