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了车看着车前车后密密匝匝的各种车辆不断闪着车灯按着喇叭却无济于事。从市中心抽调来的交警们正赶在路上,于是我们就熄了火坐在车里吃了些东西小憩着等待交警们来疏通道路。
天大亮之后交警们才到,可是几百辆车堵成一团,要疏通开也非易事,我们被挤在中间,一会儿伸头去外面看看,车还是挤作一团,甚至有人在和交警们大打出手。
中午的时候天气热得像是盛夏,我们在车上倒了一瓶水让艾斯冻了冰来降温。
而到了下午三四点,天气骤变,我们不得不穿上棉衣御寒。
快五点的时候堵车现象才慢慢有所缓解,可是从城里又开来三辆军用大卡车,稀里吐噜地跳下来一两百军人,从后面开始从车上往下赶人,也不多说,只让人下车。
不少人因此和他们动手,但平民百姓哪是军人的对手,有穷凶极恶的一率放倒带上卡车。
不一会儿几个当兵的走到我们车前敲了敲车窗,车门开了,当兵的冲我们严肃地说:“带好自己的东西下车!快!”
“这位小同志,请问是什么事呀?”陈刚客气地问着。
“少废话!让下车就下车,上那边的大卡车!快点!”说着站在门口等我们。
我们全都面面相觑又不好做什么抵抗,于是我们拿了东西下了车,跟着这个当兵的往大卡车方向去,后面有人大声叫嚣着:“你们他妈的知道老子是谁吗就让老子下车?”
“我管你是谁,让你下车就下车!”当兵的也横横的说。
“我爸可是你们军委的……”
“再说一遍,我不管你是谁,现在就给我快点下车!”当兵的就是当兵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你就是国家领导人的亲儿子现在他们就是老大,那人不识时务地又要耍二百五,当兵就给他后脖子来了一下子,他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当兵的把他往肩上一抗继续催车上的人。
车上那些也全是谁家的儿女,本来还指望这个给他们撑个腰,可是一见他都被人放翻了,不得不乖乖下车跟着走了。
我们跟着大兵们来到卡车旁,排着队上了车,这时艾伦居正抱着虎子,被后面的人一挤,她本能地放开手去抓旁边的大兵以稳住身形,虎子就掉在地上,她想要弯腰去找时被旁边的大兵一手拎上了车。
后面的人就不断地被弄上车来,装满一车,车就开了,艾伦居隔着好几个人喊我说虎子没上车,我也急了,想往外挤又怕把边上的人挤下去,就凭空大喊了一声:“虎子——!”
我身边所有人都捂着耳朵,可是他们的眼睛却张着,就连我也被惊呆了,因为我眼睁睁看见虎子从人群里跑了几步然后原地一个飞跃,向着我们扑了下来,艾伦居手疾眼快地一把接住,捧着它看着问:“小家伙,你超人附身了?”
虎子伸出红色的小舌头舔了她一下,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伸手摸它,它一副嫌弃的表情甩了甩脑袋依在艾伦居的肩上不动了。
我们坐在三辆卡车上摇摇晃晃地往南开,却没有人告诉我们要去哪,想跳车也是不可能的,那些大兵就跟在车旁小跑着前进,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逃跑不具任何意义。
车上的人不断地议论着我们前行的目标,有人说要带我们去避难所,有说可能要秘秘运送出城,也有说我们这些人里可能有重要人物不方便单独转移就把我们一起带走。
我听了扭脸看了看陈刚,他正低头和净惠说着什么,他会是这个秘密人物?看着不太像。
而且他老让我别再叫他什么指挥官,他只个小连长,那次只是指挥自己的工程连在工作罢了。
我小心地挤换到艾伦居身边,她站不住已经蹲下,还是紧紧抱着虎子怕再一次把它丢了,因为她知道虎子对我的意义。
她抬头看看我然后难受地又站起来,脸色很不好,我问她怎么了,她可能没有休息好,有些头晕。
我把背转过来让她爬一会儿,虎子交给我来抱。
虎子刚才那惊世一跳也费了些体力,我摸着它身上的毛,它靠在我肩上也眯着眼睛休息,但有个风吹草动就机灵地抬起头来,黑亮亮的眼睛四下看着,我可笑地说:“下面一队大兵在呢,你就别激动了。”
可是它却渐渐地不安分起来,左右慌张地看着,然后开始叫唤。
有人受不了嚷嚷着让我把狗管好别让它叫,我觉得虎子的反应一定是在向我们警告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艾斯,她也回头看我,我在雷达里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要发生,她说她也有感觉,后来我想,她和虎子有一样的功能?不知道是不是通过鼻子知道的。
车还在往南开,我看看远方,那是城市南边绵延的属于祁连山的一支山脉,卡车把我们带到山边来不知道要干什么,就在车开近之后我们才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山下,还有一队人正在顺着由武警站岗的山路向山上走,而几架直升机也向山上开去,雷达里我发现直升机里全是市级领导。
我又扫了一眼艾斯和赵飞,陈刚和净惠挤在我们身边小声说:“那些全是军用飞机,不知道山上有什么秘密所在,重要人物都上了山去。”
车彻底停下后,我们又被安排下车,当我抱着虎子跳下车的时候,一个大兵摸了一下虎子的头顶说:“如果可能,倒是可以当警犬。”我冲他笑了笑,转身跟着众人一齐向山脚下靠近,然后排队准备上山。
刘桐四下张望了一下,神秘地说:“全市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不会是把我们拉进山洞然后关门放毒吧?”净惠冲他翻了个白眼说:“如果那样的话不如将我们放任自由让灾难灭了我们不是更干脆和方便?”刘桐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之前他还有寸头,被那个女的附身后就剃光一到晚上就戴假发。
“真像是一场恶梦呀。”刘桐用力地皱皱眉头看着山顶。我们身后王紫陌和徐海一边一个扶着两个老人慢慢地走,紫陌的父母回了老家不在本市,也不知道那边情况如何,现在她心里挂念着只能仔细照顾公婆,她一直都很坚强,她一抬头见我看她冲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