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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抱着孩子哭着不情愿的又跟他走了！她都不知道是怎样走出村庄的，是怎样与送别的亲友告别的，又是怎样走在通往塘湖的路上的。

在路上，父亲用自行车载着雀儿和孩子。雀儿先坐上去，然后妈妈将抱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凯送到她的怀中，妈妈和弟妹们看着他们走出村庄，上了通往塘湖的大道。

雀儿一直都在哭，父亲走会儿就下来劝一会儿，然后又骑上走一会儿。由二舅载着“吃货呆子”也只能跟在后面。爸埋怨雀儿，“你都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委屈，哭也解决不了问题！”

爸对“吃货呆子”说：“你也是，怎么就动不动就打她呢，以后我听到你打她，我跟你没完！”

“吃货呆子”就结结巴巴地说：“我就——好几天——不打她了，你问——问她，真的！”

“兔崽子，你听听，好几天不打她了，告诉你吧，永远也不能打她，听到没有？”

“听到了，不打她了，我发誓，永远不打她了！”

到塘湖后，坐上了开往易县的班车，在车下送他们的爸和二舅，看着泪流满面的雀儿，也都流出了泪水。爸叮咛雀儿，“要好好过日子！啊 ！”

在车上，“吃货呆子”说，“我都发过誓了，不打你了，可你还是对我没个笑脸啊！”

“你也不想想，你干得那些事，能给你个笑脸嘛！”雀儿无精打采地回到婆家。 ……

结婚后都是自己盖自己的被子，一次他竟然说，“我不想挨着你，挨着你恶心！” 听了他的话，雀儿心里真痛快，正合雀儿心意！“好，你最好到另一个屋睡去！”

带着孩子也不敢不给他做饭，虽然他口头说了，但还是怕那个畜生打她，多么不情愿，多少委屈，也得给他做饭，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着！心想，这地狱般的生活，何时是个头啊？

自从易县回来北京，他确实没再打她，看来爸的话有点作用，夫妻关系稍微好转些。 自从回京，也听到了有关他在雀儿离家后和一个女人“好上了”的风言风语。当时也没有引起自己的“义愤填膺”，好像与自己无关紧要，自己心里平静如初。他愿意怎样就怎样，随他去吧。现在孩子有了，孩子就是雀儿的心头肉，一心一意放在孩子身上，婚又离不成，就这样凑合过吧，过了今天，混明天的，日子过得像是在嚼蜡！

一天，雀儿屋里照顾孩子，突然外面传来个女人的声音，在喊，“庞儿！庞儿！”只见他急忙跑出去迎接。

雀儿正躺着床上给孩子喂奶，那个女的进门后，俩手叉着门看着她发呆。雀儿正好她给孩子喂奶，头向着屋门，看见了她，都没说话。这时他急忙说，“请进啊！”然后气冲冲的对雀儿说，“来客人了!” 雀儿坐起来，抱着孩子，然后很平静地说，“请坐！”她就不客气的坐在了小板凳上，有一种示威的样子。 他就赶紧从箱子里翻出最好的杯子，刷了又刷，然后给她倒水喝。

那个女用的杯子，是雀儿最喜欢的杯子，还没舍得用，说等客人来了再用。在那个年代，人们都很穷，一般人家都不买杯子，都是用碗喝水，要不是雀儿在北京做买卖也买不起这么好的杯子。

女人端着杯子，来到雀儿旁，逗凯玩，凯挣了挣眼 ，松开了奶，一会儿又叼着大半个奶头吸允着，小脸都红红的。

然后，两人挨着坐在椅子上，就你一句我一句打嘴架，“你怎么找过来的？”她不高兴的说，“鼻子底下有个嘴，你这个地方又不保密！你不是说你没结婚吗？怎么有个孩子呢?大姐长的还很好看，你为啥骗我？”

他哼哧哼哧的答非所问，然后低着头不说话，…… 雀儿抱着孩子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他俩，像是在看个电视剧，觉得好笑。 莫不是“喜欢上他”了，哈哈，真可笑。对他们的交往 ，根本就没感觉，本来和他结婚过日子就如行尸走肉，同床异梦，到了一点爱的意思都没有了。从心里就不在乎这段婚姻呢?你们倆就好吧，好吧，恭喜你们！心想，要不要给你们做个媒啊！

时间过去很久了，雀儿记不清楚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可能叫“婚姻麻木”吧，这是自己起的名字，在“婚姻词典”里是找不到的!

在雀儿在离开北京的日子里，“吃货呆子”干了些啥呢？

开始那一个月，他还比较“老实”，一个月之后，就有些不安分了。一次在晚上，喝酒后，觉得头晕乎乎的，就凭着“酒壮怂人胆”，在大街上随便走着，走“美容美发”店的女子就叫他，“来嘛，让你舒服舒服！”“吃货呆子”还没去过这些地方，就大着胆子迈进门去。“小哥哥，你就叫我小红吧，你喝酒了，一股子酒味，先给你美个发吧！”就这样与这个女子有了接触。这个女子，一会儿说是山东的，一会说是四川的 ，一会儿又说是河北的，闹不清是哪儿的。“吃货呆子”喝完酒的那天晚上，花了200块希里糊嘟地“洗了个头”，就拉扯上了红儿。这个女人也就“体会他的技术”，还没进去就“泄”了。她笑了他，笑他太快了。第二次，又付了钱，这次是进去了，但刚进门就“泄”了，第三次依然如故。但他却和人家交上了“朋友”，成了“无话不谈”的人。所以，就有了找进家门的那回事儿。

有一次孩子感冒了，去医院看病，他去排队，雀儿坐在椅子上抱着孩子，突然看见那个女的，看他们的时候，他就给那个女使眼色，那个女的就马上站着也排队，也是真巧，怎么他俩就在医院碰上了！? 那个女的还经常来他们家，找雀儿玩，还给孩子买吃的，买玩具。她每次来都和她聊天说笑，谈天说地。记得她最后来他们家的那一次，她进屋里，坐在床沿上，孩子吃着她买来的小吃，她突然问雀儿，“大姐你想过和庞儿离婚吗？ 雀儿说，“我做梦也想离婚！一提离婚，他就走下去了，根本不理你的岔儿！”

这之后，那个女的到家里来过几次了，待的时间都不长就走了。像往常一样，生活照常过下去。她最后一次来她没说话，呆了一会儿就走了，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来过。听说，后来被“扫黄”了，因为一些事儿，“美容美发”店也就关了。

他又是个脑子有些“差成”的人。这个女人觉得他可以成为一个“摇钱树”，但后来发现了他不过是个“稻草人”。每月雀儿给他的钱花光了，就想着跟送菜的主顾要钱，可有没到时候，而且雀儿走时交待一定要由她跟人家算账。截留买菜的钱他又不敢，房东大哥一分一分地给他算。当然，这些雀儿不会知道。

有时，也跟他提起她，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她就是闲了，拿人玩呢！”

他没事了也从不提这件事。 雀儿有时也开玩笑说，“那你娶她做媳妇，不好吗，正好咱们一离，你就名正言顺的把她娶回家！” 一谈起“离婚”他就躲得没影儿了。

日子，还得一天一天地过。以前送菜算账都是雀儿的事，带孩子做饭事儿多了不能帮他算账了，他送菜回来，拿起钢笔开始算账，算了几次的数字都不一样，每天回来都算一大晚上。

看他算账的架势，真着急，开始教他学打珠算，说，“上面一个珠儿代表五，他闭着眼睛说，“五！”就这样教，他就闭着眼睛念，就这样一天天的慢慢的教他，还真不错，过了一段时间他会用算盘打加减法了，后来他送完菜回来就用珠算算账了，不会了雀儿随时告诉他。本来，这个送菜的账，就不难，可以说是个小账。但对于他来说，怎么这样难啊！

有一年，他们回到老家过年。北方农村的冬天，特别的寒冷，树枝上挂着一层白霜，在西北风中抖动。因不常在家住，过去用的烟筒坏了。春节这几天又特别地冷，屋子显得清冷异常，在屋子里根本住不了人，只好升起了火炉，略显得暖火点，也有了点人气。 雀儿让他去买烟筒，他赖着不去，他就用纸盒卷成个烟筒，凑合着用，见者都说不行，雀儿也提出异议，果然，在傍黑子纸烟筒烧着了，还好，经过乡亲们的救火，房子保住了。本来冬天白天很短，这时天也黑下来了。晚上也不敢生火，怕煤气熏着，睡在冰冷的屋里，夜里外面吹着寒风，屋内像冰窖。说了半天，他也不听雀儿的，那就“受罪”呗。可怜的是孩子，早上起来就发现有些感冒。

带着孩子，当天回到几十里外的娘家拜年，然后，他就自个儿回北京了，雀儿在娘家住下。

孩子感冒越来越重，找村里医生看了，吃了药，咳嗽的不见好转。雀儿真心疼啊，“要是换成我多好啊，我自己替你咳嗽，替你受疾病的折磨!”自己在怎么难受，也不愿让儿子难受!这都是作为母亲的通病，总希望儿子健健康康。 她怕耽误了儿子病情!又坐上长途汽车返回北京。

老天爷又刮起了风下起了雪，爸爸载着他俩赶到了塘湖，好不易等来了长途汽车，脚冻得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在车上，一位军人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她。等到了北京已经天黑了，家也不回，就直接去了儿童医院找医生，正好党医生值班。党医生说，“根据孩子病情得住院治疗，”雀儿就赶紧办手续。孩子的痛，实际上疼在妈妈的心上，经过半月的治疗，孩子的病终于好利索了。 回家过年，儿子病了一场，但也干了两件事，一是把婆家欠人家的三千债务还清了，二是把娘家全年的花费也都给帮忙解决了。 她回到北京后，生活还得继续，带孩子做饭收拾家务，继续送菜。好不容易哄着孩子睡着了，她才开始干点别的。 因慌乱不小心将暖壶碰到在地上，摔碎了，还把雀儿的脚烫伤了。到晚上疼的睡不着觉，还要哄孩子。他断断续续骂了一晚上。当他醒了睁开眼睛，别的事儿不做，就先骂雀儿。

孩子逐渐长大了许多，因为她的心情不好，奶不够吃，就早早地断了奶。晚上让他给孩子沏奶粉，他就装作没听见，听见了就撩过一句“你没长手啊！”反正他不沏，尿布也不洗，遇到了这样的丈夫，自己也得认了，要不怎么办？说真的，自己真是犯胡涂了，犹豫了，凑合着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