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渗出鲜血的甜腥气时，我正用美工刀撬开第六块金属隔板。傅寒声画在墙面的燃烧六芒星在指尖发烫，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放任伤口自由渗血——血珠滴在锈迹斑斑的管道内壁，竟浮起一串荧光数字：B2-17。
"这是你们出生的地方。"蝎子纹身突然从头顶管道倒挂下来，针尖扎进我脚踝的瞬间，培养舱特有的麝香味混着记忆喷涌而出。十五岁那场高烧里，继父给我注射的淡绿色液体，与此刻在血管里奔涌的毒素产生奇妙共鸣。
坠落到傅寒声怀里的刹那，我咬破了他锁骨处的衔尾蛇疤痕。血腥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地下二层的自动门突然虹膜解锁——我们流淌的血液里，藏着同一组生物密码。
荧光菌丝爬满的玻璃舱室在眼前铺展，十七个舱体像发光的蚕蛹悬浮在半空。第13号舱内漂浮的少女让我呼吸困难——那是我十六岁时的面容，脖颈处蜿蜒的疤痕与傅寒声锁骨的伤痕如出一辙。
"欢迎回家，第1225号实验体。"机械女声从舱室顶部传来时，傅寒声突然将我按在第17号舱的识别区。淡绿色营养液漫过脚踝的瞬间，舱体内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观测记录：
【实验体1225号：痛觉转化为嗅觉增强300%】
【共生体0417号：血液镇痛效应激活（参见1225号自残记录）】
泛黄的监控视频自动播放：八岁的傅寒声蜷缩在观察室，看着屏幕里五岁的我被继父按进装满苦艾酒的浴缸。他手腕的机械表永远停在午夜，而我的尖叫声穿透十年时光，此刻正撕扯着他破碎的瞳孔。
蝎子纹身的狂笑震落顶棚菌丝时，我正把傅寒声的腕表卡进控制台凹槽。全息投影在空中交织出残酷的真相——我们是从同一组受精卵分裂的孪生体，傅家用基因剪刀剪出截然相反的特质：我的神经痛觉被改造成嗅觉天赋，而他被植入镇痛激素分泌能力。
"老爷子最喜欢看你们互相疗愈的戏码。"蝎子男踢翻第7号培养舱，里面滚出的骸骨手腕系着褪色丝带，正是我调香室抽屉里那卷蕾丝的原料。"知道为什么选中你们吗？"他踩碎头骨时扬起一片荧光粉尘，"双生子血液接触产生的费洛蒙，是永生香的关键原料。"
傅寒声突然夺过注射器扎进自己颈动脉，淡金色血液顺着针管倒流。他在我耳边低语时，喉间泛着岩蔷薇的苦涩："记住，痛到极致时闻我的血。"蝎子男的子弹贯穿他右肩时，爆开的血雾竟在空中凝成发光的六芒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