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叶道:“村长将他派遣到了岗哨。狼人少年进了哨堡里,每日按规定巡岗、放哨并与村中卫士一同吃住。他礼让友好,时间一长和大伙混的熟悉起来。除了阿发等人,其余人都与他亲近,对其格外关照。怎么说少年也算有了一份差事,终于能自食其力,安己容身了。”
“别停,接着讲。”子休道。
纤叶道:“昨天夜里,公子也是这般催促离姑娘的吧?”
子休脸红如烧,说道:“姐姐,别再拿此事调笑于我。若被旁人听着可不好啦。”说话间,脑中已浮现出离羞俏丽身姿,心想,也不知她到卧龙城没有。
纤叶道:“自然不成。此处又没有第三人。你不让我说,我就偏要讲。”
话锋一转,纤叶道:“有一夜恰逢月圆,忽然那狼族少年僵卧在地,全身筋脉暴突,昏厥了过去。众人见状,以为他伤口未愈,便抬他去找巫师治伤。谁晓得刚触到他的身体,一个个的都被烫伤。众人不敢帮扶,只得静静观望。过了许久,夜色退去,冷月收光,那少年竟不医而愈,自觉醒来了。这一幕正巧被阿发瞅见,他头脑聪明,猜到月圆之时狼人有劫难。某日,又一个月圆之夜,那阿发伙同几个彪悍的蝶人男子乘机欲行不轨。”
子休怒道:“宵小之徒。”
纤叶道:“那阿发抵抗山鬼有功,依仗功高,欺凌弱小,大伙都不敢惹他。那日,狼人少年巡逻归来躺卧于床,果然嘴唇发紫,浑身颤抖,身如火灼,血流逆动。
那阿发得意笑道:“‘老子早看你这个来路不明的狼崽子不顺眼,居然敢勾引我的未婚妻小翠,今天便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阿发怕被少年身体烧伤不敢直接触碰,只取过腰间软鞭抽打他。不一会,少年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滋射。”
子休怒道:“这阿发太狠恶,岂有此理”。手掌猛击洞壁,震得尘土纷纷掉落。
纤叶“嘘”了一声,示意子休不要打断她。
纤叶道:“众人忌惮阿发,不敢阻拦。阿发一边抽打,嘴里一边嬉笑怒骂。少年难忍巨痛,怒道:‘贼子,东林狼族绝不饶你。’一语说毕,昏死了过去。”
“什么,少年不哑?”子休一声惊叫,吓得洞中老鼠似闪电窜过。
纤叶道:“是啊,狼人少年一点不哑。不仅如此,后来大伙才知道他法力高绝,身份特异。”
子休道:“早猜到他不是个普通人物。姐姐莫要吊我胃口,狼人少年到底什么身份?”
洞里清寒,纤叶将火把往身边靠了靠,细声道:“阿发见少年开口讲话,吓了一跳。放下手中软鞭盯着大伙观望。众人面面相觑,大感惊诧。与他相处数月都已接受了他哑子的事实。此刻突变,茫然失措,都重新怀疑起他来。正逢此时,卫士长归来。那阿发见风使舵,满口胡言,说他与少年巡逻之时,见他经常鬼鬼祟祟的在村中禁地打探,猜测必有奸谋。于是挑选月圆之夜乘其身体微弱时刑法威慑。那阿发还说他也知趁人之危,亦有不妥,但为了村民的安全,个人荣辱不算什么。阿发颠倒黑白,一套说辞被他讲的大义凛然。”
子休气的脸色铁青,骂道:“无耻之极,无耻之极,无耻之极……”
纤叶道:“卫士长询问众人,得知狼族少年确实开口讲话,对阿发所说自然深信不疑,便用绳索绑了少年去见村长。村长清楚阿发平日为人,对其一面之词并不全信,命卫士替其松绑,将少年扶到床边,取来金创药敷上。村长言说要等少年醒转后询问清楚,再行定夺。那阿发见村长袒护少年,当着众人之面指责村长做事有失偏驳,公然怀疑老村长私通外族。于是不顾村民休眠,命手下强行敲锣叫醒了大家。”
子休恨恨道:“这厮好歹毒,竟敢公然挑衅村长。”
女子道: “待到村民围聚。阿发将少年开口说话一事,添油加醋,胡编乱造了一通。结果变成,村长私通狼人,设定计谋安排狼人潜藏哨岗,目的是为了让狼人伺机进入密道,寻找经文。因无意间被他发现阴谋,严刑拷打,已至少年昏厥。”
“村中的男人们大都对狼人少年心存不满,平日有村长庇护,忍气吞声。此番有人牵头,起哄者越来越多,都说少年来村以后诡异之事屡见不鲜,定要查个清楚,还天垒城一个清平。”
子休道:“阿发恶人告状,反咬一口,真是十足阴险。”
子休顿了顿,接着道:那阿发言及密道、经文又是何物?”
纤叶道:“公子有所不知,二十年前从北方蛛人族曾传出流言,言说方圆部分族群手中有一份短缺的经文,集结全部经文便可寻觅到北冥神的踪迹。”
纤叶道:“那天垒城中真有传说的密道?”
纤叶道:“方圆各地都有传出过经文消息。天垒城小蝶村中有段时期更是传的沸沸扬扬,只因村里有条古密道。那狼人少年来时正逢谣言大兴期间。”
纤叶冲子休微微一笑,说道:“公子此刻正待在这条古密道中。”
“什么!”子休大凛,环顾暗洞巡视。伴着火把光辉,他清楚看清洞壁上确有裂痕修补迹象,不似新凿后砌的。
纤叶道:“这条古密道年岁深远,乃是百年前人所凿。至于为何要在此地凿出暗道,无人知晓。后来谣言四起,这条暗道被传说埋有经文,以讹传讹,知道的人越来越多。玄武都下令,派人查探此事真假,当时来人正是家师——蝶族巫祝,清泠。”
纤叶道:“巫祝是个多大的官儿?”
纤叶道:“巫祝负责祈神、占星,保管法器,保守本族秘密。地位与公侯相当。”
子休道:“方圆之中,到底有多少族群?”
纤叶道:“八荒四国,诸海山岛。万类生物,凡有种群,皆可称族,自然多不胜数。”
子休摇头道:“部分族群拥有经文,那又如何知道到底有几份经文,在哪些族群手中?想要积齐,岂不是难于登天?”
纤叶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她停顿片刻,又道:“说来也巧,那狼族少年被绑那夜,师父正好进来村子。与她同行的还有三十六名玄武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