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文责自负。 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公孙敖的突然(前619)出走给鲁国君臣上下带来了极大的尴尬,其一方面是著名的公子庆父的嫡子,另一方面早在近三十年前(前645)就已经为卿并拥有“军行”:
……十五年春,楚人伐徐,徐即诸夏故也。三月,盟于牡丘,寻葵丘之盟,且救徐也。孟穆伯帅师及诸侯之师救徐,诸侯次于匡以待之……(左传.僖公十五年)
不过由于臧孙辰的长寿以及公子遂、公子买等“庄族”的强势越级,多年来只得排在第四位大司寇的职务上;到了私奔这一年总算已经登到了第三位大司空,但是面对众望所归的公子遂,自身也没有进一步与之竞争成为正卿的实力与希望,这可能是其随波逐流,放弃权位的原因之一。
不过公孙敖出走之后的爱情生活仍然是幸福美满的:
……穆伯之从己氏也,鲁人立文伯。穆伯生二子于莒而求复,文伯以为请。襄仲使无朝,听命,复而不出……(左传.文公十四年)
就是说公孙敖(穆伯)前619年出走在莒后与己氏在两、三年间就连续生下了两个儿子,此期间鲁国已经安排仲孙榖(孟文伯)成为孟氏家主,不过当时六卿无阙,因此孟氏失去了卿位,但仍可能担任普通的大夫。
大约在鲁文公十二年左右(前616),经过孟文伯的工作,公子遂终于允许公孙敖一家回到鲁国,但是没有职务了,只能呆在家里,当然也不再更多的追究其之前的过错。
不过回到鲁国的公孙敖呆到了第三年(约前614),大约是感受到了鲁国内上下的炎凉以及各种冷眼、嘲笑,更受不了失去卿位的失落,再次出走莒国:
……三年而尽室以复适莒。文伯疾而请曰:“穀之子弱,请立难也。”许之。文伯卒,立惠叔……(左传.文公十四年)
公孙敖的此次出走给年少就承担起宗主重担的仲孙榖(文伯)的声誉带来巨大伤害,并造成心理上的沉重打击。于是孟文伯一病不起,并且由于其子仲孙蔑(孟献子)年幼无法治家,只好先立弟弟仲孙难(孟惠叔)代为家主(前613)。
再次流亡的孟穆伯了解到家族面临的危机,再次通过其刚刚当家的次子表达了希望回归鲁国的意愿,因此积极活动:
……穆伯请重赂以求复,惠叔以为请,许之。将来,九月卒于齐,告丧,请葬,弗许……(左传.文公十四年)
可惜还没等回到鲁国,就于这年九月在颠沛中逝世于齐国。其结局也印证了当年(前626)周内史叔服为其二子看相所说的:
……元年春,王使内史叔服来会葬。公孙敖闻其能相人也,见其二子焉。叔服曰:“穀也食子,难也收子。穀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国。”……(左传.文公元年)
意思就是所孟穆伯的长子仲孙榖(文伯)将会供养他,而等到他去世时候将由次子仲孙难(惠叔)来为他收葬。果然当其初次流亡莒国与己氏成婚的时候,长子文伯不得不年少即位成为家主,而负责接济流亡在外的父亲;而文伯最终英年早逝后,又由次子惠叔继任家主并为运作公孙敖的回国一事奔走,当父亲死在齐国后最终为之收葬。
至于孟氏的家门,最终还是回到了孟文伯的儿子仲孙蔑(献子)身上,也即内史叔服所谓“有后于鲁国”,可见惠叔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同样英年早逝了。
我们在前文中已经分析过了仲孙蔑得以入卿的时间,判定在鲁宣公五年(前604),此时距离孟穆伯第一次出走已经过去十五年 ,而距离其去世(前613)已经过去九年,即孟氏在十五年的一段时间内连续更换了四任家主,且没有能够进入暗流涌动的鲁国政坛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