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爸爸把他修理了一顿之后，问他黑猩猩有没有摸过他的屁股。
“摸过。”小白低声说。
“是你让她摸，还是她要求摸？”
“她让我脱裤子。”
“那你赶紧去把东西要回来。”
“为什么？”
“互相摸了一把，谁也不吹亏。你凭什么给她东西？”
“可是她已经把东西拿回去了，我怎么能拿回来？”
“你不知道抢回来吗？”
他觉得这么做有点过分，所以不肯去找黑猩猩。
“你今天要是不把东西要回来，看我不抽死你。”白爸爸说。
“黑猩猩揭不开锅了，你就不能网开一面？”
“她揭不开锅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在她给我摸屁股的份上，那些东西就不要了吧？”
“她也摸了你的屁股，你俩互不相欠。”
“我不好意思抢。”
白爸爸扔给他一根棍子，让他自己看着办。
“什么意思？”他问。
“你不把东西拿回来就抽死自己算了。”
小白只好拿着棍子去找黑猩猩，让她赶紧归还自己的东西。
“什么东西？”黑猩猩装傻。
“柴米油盐。”
“既然拿回来了，东西就是我的了。你怎么好意思要回去？”
“我爸要我把东西拿回去，否则就要打我一顿。”
“你摸了我的屁股，就应该为我受点苦。”
“我爸说我们互不相欠。”
“那是他想让你占我便宜。”
“我爸才不会那么想。”
就在这时，白爸爸在那边喊：“小白，你快点回来。”
“我爸叫我回去了，你赶紧把东西给我。”小白对黑猩猩说。
黑猩猩不肯就范，死死拽住东西不放。一急之下，小白把她推倒在地就跑了出去。
“白小虎，你回来。”黑猩猩追出去喊道。
小白没搭理她，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
“把东西都要回来了？”白爸爸问。
“全在这里了。”
“行，你把东西放回去吧。”
把东西放回原位后，白爸爸罚他跪了一个小时，问他以后还要不要偷偷拿东西给黑猩猩。
“不拿了。”他说。
“你还跟她在一起吗？”
“我再也不和她玩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黑猩猩又去找他了。没说几句话，他又忍不住想摸黑猩猩的屁股。黑猩猩不想白干，让他回家拿东西过来交换。
“你想要什么东西交换？”小白问。
“把你昨天拿回去的那些东西还给我。”
“我爸爸藏起来了。”
“藏到哪儿了？”
“我不知道。”
“柴火呢？”
“放进柴房锁起来了。”
“几根干柴还要锁起来？”
“以防你去我家偷东西。”
“真是小人之心。”
“你快让我摸摸吧。”
“不拿东西交换，你别想再摸我屁股。”
“既然这样，你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
“你不让我摸，还围在我身边干什么？”
“教室又不是你的。”
“你到别的地方晃。”
“我就喜欢在这里，”
小白只好走开了。没一会儿，黑猩猩又跑了过去。
“你跟着我干嘛？”小白推开她。
“我过来凑热闹不行啊？”
小白只好又换了一个地方。没到一分钟，黑猩猩又跟了过去。
“你怎么老跟着我？”小白有点恼火。
“谁让你占我便宜？”
“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
“你摸我屁股就是占便宜。”
小白不想跟她争论，只好换个地方玩。黑猩猩誓不罢休，又跟上去拉住了他。
“你走开，别来烦我。”小白推了她一下。
“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来？”
“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黑猩猩推他。
“我没让你跟过来。”
“你有本事就躲起来。”
小白没办法，只好混到人群找别的同学玩去了。没玩一会，黑猩猩又厚着脸皮混了进来了。其他同学看见她就像见了鬼一样，纷纷跑开了。
“你们什么意思？”她问大家。
“我们不跟肮脏的人玩。”
“你们才肮脏。”
“谁摸别人的屁股谁脏。”
“我没摸别人的屁股。”
“小白说你摸了他的鸡鸡，他也摸了你的屁股。”
“他乱说。”
小白在那边说：“你摸了。”
“我真是瞎了眼才让你摸屁股。”
“你也摸了我的鸡鸡，谁也不吃亏。”
黑猩猩很气愤，当着同学们的面跟他打了一架。喜欢看热闹的小朋友一边起哄，一边让小白狠狠打黑猩猩一顿。小白没让大家失望，把黑猩猩压在身下揍了个半死。
放学后小白问她：“你不要紧吧？”
“滚一边去。”
“你去我家擦点药吧。”
“谁稀罕你的药？”
“你不擦药怎么办？”
“要你管？”
“是我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那你掏钱赔偿。”
“我没钱赔。”
“没钱就滚一边去。”
“我想拿点药水让你擦擦。”
“谁要你的药水？”
“你伤成这样不擦药怎么行？”
“我死了都不用你管。”
“随你吧。”
晚上吃了饭，小白偷偷拿了药水和红烧肉去找她。
“你来这里干什么？”黑猩猩生气地问。
“我给你送红烧肉。”小白把装着肉的袋子往她眼前一放，“还没变味，你赶紧趁吃了吧。”
“谁让你拿肉来？”
“我背着爸爸偷偷拿出来。”
“你不怕他打你？”
“只要不让他看见就行。”
“你这是安的什么心？”
“好心。”
“那你为什么打我？”
“谁让你跟我作对？”
“你对外宣传我们互摸屁股，我说两句还不行？”
“当然不行。”小白说，“女人就要听男人的话，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插嘴。”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因为你是我老婆。”
“我不是你老婆。”
“你摸了我的鸡鸡，怎么不是我老婆？”
“谁说摸了鸡鸡就是老婆？”黑猩猩问，“你给了我多少彩礼？”
“一分钱没给。”
“没彩礼谁是你老婆？”
“你想要多少彩礼？”
“你爸娶你妈的时候给了多少彩礼？”
“一百块钱。”
“你妈卖得太便宜了。”
“那你妈卖了多少？”
“我爸说花了好几百块钱。”
“你妈是疯子，怎么比我妈还贵？”
“我外婆就要这么多钱，才肯把我妈嫁给我爸。”
“你爸亏了。”
“亏什么？”
“他花那么多钱娶个疯子，最后还赔了全家。”
“家人离世跟我妈没关系。”
“跟谁有关？”
“我。”
“难怪我爸爸不让我跟你玩。”小白说。
“他怕我克死你？”
“是的。”
“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我看在你让我摸屁股的份上，所以给你送点吃的。”
“你不怕我克死你吗？”
“不怕。”
“为什么？”
“我不信你能克死我。”
“你爸爸怕。”
“我爸穷操心。”
”你不给彩礼的话，我以后就不让你摸屁股了。”
“我现在还是小孩，怎么给你彩礼？”
“叫你爸爸给。”
“我爸没钱。”
“他怎么有钱娶你妈？”
“娶了我妈之后就没钱了。”
“给彩礼花不了多少钱。”
“至少也要一百块钱吧？”
“你爸现在连一百块钱都没有？”
“没有。”
“不信。”
“他要是有一百块钱的话，早就给我娶后妈了。”
“也许他不想给你娶后妈。”
“他不是不想娶老婆，是真的没钱。”小白告诉她说，“我每个晚上都听见他唉声叹气，说要是有个老婆陪在身边多好。”
“你爸这么想老婆？”
“是的。”
“他为什么不买一个便宜老婆回来？”
“最便宜的老婆也要一百块钱。”
”没有几十块钱的老婆？”
“要是有几十块钱的老婆，我爸早就买一个回来了。”
“他连一百块钱都没有，以后怎么给你娶老婆？”
“我长大以后自己赚钱。”
“你现在才十岁，还要等多久才能赚钱？”
“无论等多久，我总能赚回老婆本。”
“我等不起。”
“你比我还小一岁，为什么等不起？”
“我现在已是山穷水尽，想把自己卖了谋生。”
“你想卖给谁？”
“如果你有钱的话，我就卖给你做老婆。”
“我现在没钱。”
“那我只能卖给别人了。”
“你找到买主了？”
“还没，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我去哪儿想办法？”
黑猩猩脑子转了转，对他说：“问问你爸爸要不要找老婆。”
“你要做我爸的老婆？”小白惊掉了下巴。
“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委屈一下。”
“你太让我失望了。”小白叫道。
“怎么了？”
“你明明知道我要找你做老婆，你为什么还要做我爸的老婆？”
“我也想做你老婆，但你给不起彩礼。”
“我爸也给不起彩礼。”
“那我只能另想办法了。”
“你去哪儿想办法？”
“找有钱人买我。”
“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
“我总要生活吧？”
“你家没一点余粮了？”
“有余粮的话，我还用急着把自己卖了？”
“你想想办法。“
“我举目无亲，去哪里想办法？”
小白想了想，说：“我家还有不少玉米面，我明天拿一点给你。”
“行，你看着拿。”
黑猩猩把他拿来的红烧肉吃光后，又在他的帮助之下往伤口上抹了一点药水。
“我好了，你走吧。”她对小白说。
“不急，我再坐一会。”
“你爸很快就来了。”
“他出去玩了。”
话一说完，白爸爸就在外面喊了起来。
“不好了，我爸来了。”
“你赶紧躲起来。”黑猩猩给他出主意。
“躲去哪儿？”
黑猩猩家里就两间茅草房，除了躲在房间就没地方可藏了。所以，她让小白暂时躲到尿捅根回避一下。
“尿桶根太臭了。”
“除此之外，我家没地方可藏了。”
“那我回去算了。”
“你爸大发雷霆怎么办？”
“实话说呗。”
“他以后不让你来了呢？”
“那我就不来了。”
“我的玉米面怎么办？”
“有时间的时候我再给你拿过来。”
“可是我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
“你暂时挖点野菜充饥吧，”
“我不想吃野菜。”
“那就吃糠吧。”
“我家没糠。”
“你先去隔壁借点糠凑合几顿。”
“太难吃了。”
“忍忍就过去了。”
“我忍不了。”
“忍不了也没办法，谁叫你没钱？”
“你就忍心看着我饿死？”
“我爸不让我跟你玩，我能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白爸爸突然闯了进来，问他：”我叫你没听见吗？”
“听见了。”小白低着头小声说。
“你为什么不应答？”
“我在和黑猩猩说话。”
“谁让你跑过来？”
“我自己。”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不想。”
“你的行为就是想气死我。”
“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这里有什么好看？”
“黑猩猩被我打伤了，我给她送点药水。”
听见他把黑猩猩打伤后，白爸爸才把他拉了出去。
“小白，你别忘了答应我的事。“黑猩猩跟出去提醒道。
没等小白回答，白爸爸就问他：“你答应她什么了？”
小白不敢说真话，只好说没什么。
“她怎么说那样的话？”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你小心点。”
“怎么了？”
“小心被她克死。”
“乱讲。”
“无论怎样，你都不能再靠近她。”
小白不想自找麻烦，暂时答应了。回家以后，他问爸爸有没有钱。
“干嘛？“爸爸一脸怒气。
“给我点钱吧。”
“你要钱干嘛？”
“娶老婆。”
“你毛都还没长出来，就想娶老婆？”
“谁说一定要长毛才能娶老婆？”
“鸡鸡没长毛娶老婆有什么用？”
“为什么没用？”
”没法生孩子。”
“我们不生孩子。”
“不生孩子娶老婆干什么？”
“玩。”
“有什么好玩？”
“摸屁股。”
白爸爸恼羞成怒，甩了他两个巴掌。
“你干嘛打我？“小白问他。
“谁让没脸没皮？”
“我说实话不行吗？”
“十岁的孩子就整天想着摸屁股，这么下去还得了？”
“摸屁股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而且很严重。”白爸爸说，“过几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到底是不是精神出了毛病。”
“我没毛病。”
“你没毛病为什么老想着摸屁股？”
“我想娶老婆，有什么不对？“
“你想娶谁？”
“黑猩猩。”
话音一跌，脑袋又挨了一巴掌。
“你打我干嘛？”小白气愤地问。
“吃错药了当然该打。”
“我没吃药。”
“你没吃药怎么会娶黑猩猩做老婆？”
“我就喜欢她的丑样。”
“你无药可救了。”白爸爸让他醒醒，别整天想着黑猩猩。
“我就是想看着她，连睡觉都想。”
“你病得不轻了，必须上医院一趟。”
“我没病。”
“别狡辩了，我们明天就上医院。”
第二天早上，白爸爸就带他去了镇人民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小白精神很正常。
“他为什么说出那样的话？”白爸爸问医生。
“什么话？”
“娶娶丑女人做老婆。”
“这很正常。”
“十岁的孩子整天说要娶个丑女做老婆还正常？”
“非常正常。”
白爸爸却不这么想，回去就把小白关了起来。直到老师来家访，他才迫不得已把儿子赶去了学校。当天放学回来，小白又吵着要娶老婆。
“你先好好上学，长大以后我给你娶个漂亮老婆。”
“我不要漂亮老婆，只要黑猩猩。”
“你娶谁都行，就是不能娶黑猩猩。”
“我就要娶她。”
“你再说要娶她，我敲断你的腿。”
小白不管不顾，又连续说了几句要娶黑猩猩做老婆。白爸爸气急败坏，把他狠狠抽了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