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另一个浑蛋欺凌,这是让椿生无法忍受的一件事。他常常为此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眠。听着玉叶在暗夜中的啜泣声,他躺在一隅的小屋里浑身难受得直冒冷汗,眼睛空洞地在黑乎乎的室内扑闪着,这真比让他去走刀山火海还要煎熬。终于有一天,他实在是无法容忍,心里盘算好一宿后,在第二天上午,看到瘸子哼着小曲又打算出门去赌,椿生理直气壮地挡住了他的路。
椿生,你这是……?瘸子惊奇地看着椿生说。
以后,晚上你能不能安生点。椿生瞪红着眼睛说:别吵着我们睡不着觉。
哟嗬,你什么意思呀,老子晚上和老婆打情骂俏,关你什么事啊,看你吃饱了撑的!
你冲谁骂老子呢?
就冲你,一个不识数的家伙!你以你是谁呀,一个吃我家剩饭剩菜的穷要饭的,竟然管起老子来了,你他妈昏了头吧。
他说对了,椿生此时真的是头昏脑胀的。不过椿生的拳头却是清醒地、直冲着瘸子的肥厚的下巴打去。巨大的力量让瘸子后退了两步,趔趄着没撑住,一屁股瘫坐到地上。
爸,妈,玉叶,你们都快来,这家伙要打死人了!瘸子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哭喊。
早有人跑出来把椿生拉住,所有人都生气地看着椿生,认为他今天一是吃错药发哪门子神经了。玉叶从人缝里挤进来,拉起赖在地上的瘸子。她青白着脸冲椿生喊:椿生,你也太过分了,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
我,我就不喜欢他张口就骂人。在玉叶的逼视下,椿生竟然有些气短了。
分明就是你要惹他的,我们夫妻过日子,鸡毛蒜皮的小事,你要搀和进来做什么!玉叶板着脸说。
是,我多事了。行,我眼不见为净,我走!椿生挤出人群说。
滚,有多远滚多远,再也不要在我家混了。瘸子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说:一个臭打工的,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跟老子斗起来了。马上我给滚!
玉叶忙止住男人的话头:都别多说气话了,椿生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劳你们费心了,我这就走人。玉叶,算我给你丢脸了,我回家去。椿生说。
椿生星夜赶回家来,他在暗夜里走进院子,趴在母亲的窗口轻喊了一声。老奶为他打开了门,她看着椿生悒闷的脸色,心里就猜到了七八分。老奶问:这半夜三更地跑回来,出了什么事情啊?
我把瘸子给打了,我不干了。椿生嘟咙着说。
不干就不干呗,打人干什么啊,你真糊涂。老奶生气地说。
椿生把前因后果对老奶说了。老奶摇摇头说:儿子啊,这都是你的不是了,你得跟人家赔不是,人家如果让你去上班,你还得回去。
我才不去呢,椿生说:在玉叶家干活,我实在痛苦,妈你就放过我吧。
唉,老奶叹了一口气:那你想怎么办呢?你先回屋睡吧,别把宝宝吵醒了,别的事明天再说。
椿生轻推开房门,没开灯,蹑手蹑脚摸到床边,他看到爱芹的模糊的睡姿,他凑上去扳过她的肩,毕竟许多天没亲热了,他可是个身健体旺的大男人,他想得到她的温存。他的手刚碰到爱芹的后背,爱芹像弹簧似的坐了起来,把椿生唬了一跳。
你,你醒着呀。椿生说。
先别碰我,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爱芹把手一抻说:拿来!
什么拿来呀,你想要什么?
钱啊,这么些天你挣的工钱呢。
我没要,我就这样回来了。
哼!爱芹不高兴了,她扯过被子睡下说:椿生你好有才,打工竟然是不要钱的。
我,我……,椿生真不知向她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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