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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缓缓遮住。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无情地卷起沙尘,整个街道瞬间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且粗糙的面纱,模糊了原本的模样。
十月的天地透着彻骨的寒意,冷风如刀割般划过脸颊。刘兰花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脚步蹒跚地踏入这个陌生的县城。她身着一件浅蓝色带花纹的罩衫,布棉袄的领口微微露出来,带着几分陈旧的褶皱。下面那件花布棉袄,颜色早已在岁月的洗涤中黯淡,一条洗得发白的深咖色裤子,膝盖处还有补丁的痕迹,搭配着一双手工棉鞋,鞋底已经磨损得有些厉害。
刘兰花本是陕西的媳妇。在那个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六十年代,父亲刘老汉满心想着给儿子娶媳妇拿彩礼钱,竟狠心地把她卖给了有钱人家,可那家的儿子却是先天性智障。母亲深知女婿的缺陷,多次眼含泪水地劝刘老汉:“你给儿子攒钱娶妻没错,可咱不能把丫头兰花往火坑里推啊!”然而,固执、低俗又迂腐的刘老汉却不为所动,一心觉得女儿卖个好价钱,自己就能翻身给儿子娶上媳妇。只是,天不遂他愿,在结婚时间敲定后的前一个月,刘兰花毅然决然地逃了出来。
此刻,她拖着行李箱,孤独地走在这陌生的街头,心中五味杂陈,如同被打翻的酱油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抬手摸了摸眼泪,咬了咬牙,继续艰难地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本地有句俗语“一昏一亮,石头泡软。”可此时风雪却交加起来,冰冷的雪花夹杂着寒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刘兰花实在支撑不住,迫切需要找个地方落脚。
她拦住一位路过的大姐,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疲惫问道:“大姐,你们这里最便宜的房子哪里有?”大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与关切,笑着说:“听口音你是外地来的吧?遇到我就对了,我家有七间单间出租,比旅店便宜不少呢。”
天无绝人之路,刘兰花怀着一丝希望,紧紧跟着大姐来到她家。大姐家的院子不大,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大姐大大方方地走进屋子,热情地说:“我老公出车了,孩子去外地上学了,我就靠这几间房子过生活,你先安心住下来。以后叫我吴姐就行。”
吴姐的热心肠让刘兰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第二天,吴姐便四处打听,帮兰花找了个端盘子的工作,就在本地一家热闹的牛肉面馆当服务员。刘兰花望着吴姐忙碌的背影,暗暗握紧拳头,决心要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努力生活下去。
生活总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即使环境极其恶劣,但我们心中有光,总有一片天是亮的,透过光照的方向,给自己新生的希望。
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做则必成。
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