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秦洳得了刘蒙回乡的消息后才带着方曼过来凑凑热闹,哪知竟搞出了这样的荒唐事。今日见到刘蒙那副恶心的嘴脸,本欲相帮,但又思量到事关侄女的终身大事,加上自己已经外嫁便不好开口。虽说她之前见秦湘许了个好人家,自家女儿还没有着落,心中是有些不大好受。哪知这刘家人鲜廉寡耻,把哥哥嫂嫂气得不轻,心中早就把那个男人咒骂了千百遍,对这个侄女更是同情怜爱,好生的安抚了秦父秦母。
秦父看到心爱的女儿神色戚戚的样子,心中不免一痛,痛恨自己的有眼无珠,差点让刘蒙这样不要脸的虚伪小人得逞。秦母唯恐刘蒙日后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立马写信给自己远在金陵的兄长,讲事情原委一一告知。
方曼原本还挺羡慕表妹的,可是今天刘蒙大闹秦府,那恶心人的样子实在令她作呕,她如今对自己的亲事也没有那么憧憬了。还轻拍秦湘的肩膀一边唾骂刘蒙安慰道:"什么进士郎,还敢以读书人的名号自居,也不怕孔夫子从棺材里爬出来?依我看,就是个虚伪清高,贪图荣华富贵的伪君子。从前住在秦府时,我还真当他是个行事端正的读书人,哪晓得竟然是这么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妹妹,你也太伤心,你这样出色还愁找不到正经人家?"
秦湘其实心中也没有那么伤心,起码她现在就看清了刘蒙的真面目,若是真的被他蒙骗嫁进了刘家为妾,到时候哪有自己的好日子过?她也知道父亲母亲正为这件事自责,开解道:"父亲母亲,今日出了这样的事怎么能怪你们呢?我心中知晓父亲当初那样做也是为了女儿将来能过上体面的日子,却没想到咱们秦府收留他,他去了趟金陵得个七品小官后就翻脸不认人,还为攀附权贵自降身段去讨好一个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女儿终身托付呢?"
秦洳在旁边也补充道:"是呀,他本就是个破落户的儿子,当年如果不是大哥你好心施以援手,他哪里还敢如此放肆?还好湘儿没有嫁过去,不然那惺惺假意的小白脸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秦父秦母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没有多言。
眼看秦湘母女进京的日子逐渐临近,秦洳在秦府小住了几天,便派人把方聪接过来了,寻个机会开口:"嫂嫂,想必不久就要进京了吧。这几年聪儿功课上越发进益,如今他马上就要去国子监了。他一人只身在外,身边也没有个知根底的人照看着,我心里也难安呐!"她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就要离开她进学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心中一酸,眼泪巴巴的往下掉。
秦湘哪能不明白姑母的难处呢?姑母膝下只有表弟这一个儿子,那方县令的母亲不是个省油的灯,起初待姑母还不错,后面就为着姑母的出身三天两头的给姑母脸色,甚至曾以子嗣不丰为借口给儿子塞了两个女人,还好方县令不把她们怎么放在心上,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姑母。她示意身边的丫鬟给姑母添茶说:"姑母,您放心。聪表弟天资聪颖,一向明理懂事,定然不会没有分寸。况且他也是我的弟弟,我和母亲自然会妥帖的照看他,准叫他安心读书。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您为了表弟这样耗费心神,若是表弟知晓了还不知道怎么自责呢。"
有了这番话,秦洳越发觉得自己这个侄女机敏,转头让自己的丫鬟拿出缠着锦丝带的礼盒,握着秦母的手道:"嫂嫂,此去金陵路途遥远,你到了京中,还烦劳嫂嫂将这长白山紫参转交给老夫人,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秦母面露喜色,郑重道:"妹妹有心了,你的心意我一定帮你带到。我已经修书给兄长让他好生的打理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前两日来信说方家的老太太病了,秦洳心中焦急,好生的叮嘱了方聪一番便带着女儿回去侍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