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一直睡到中午,昏昏沉沉之间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在大学的宿舍里睡觉,半夜失眠睡不着,遂穿着睡衣跑到操场上,在墙边一个废弃的箱子上坐下来,双手环膝望着眼前漆黑的夜空。
不知坐了多久,睡意渐渐涌上来,半梦半醒之间我看到天边泛起曙光,天渐渐的变亮
黄色和紫色和红色和粉色的霞光交织在一起
美丽的背景之下我的双眼渐渐地合上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用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
我掀开眼皮看见一双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
眼睛的主人问:困了么?
然后伸出手抱住了我
这个梦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
无论是穿着单衣坐在户外却不觉得冷风侵袭,额头相抵这种温暖的动作,还是在睡着的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被另一个人发现,却不觉得惊慌的感觉,这个梦的一切都给我一种温馨的、可以依赖的安全感。
或许这种感觉,就是“爱”吧?
梦中的这个男孩子,是高中短暂的同班过一年的同学。
说来也是奇怪,与他同班是高一的事情,而今已然过去三年。
彼此之间也不是多么熟悉的关系,仅仅是点头之交,碰见会招一下手这样罢了。
分班之后再也没有碰见过,除非仔细翻看毕业照,平日里无论如何也不会想起来的一个人。
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梦里,还是以这样一种亲密的方式。
也是怪事一桩。
类似的梦,从前也做过。
甚至于那时的处境,比现在要让人窘迫的多。
那是高二的时候,我从政史生的班级转入政史地的班级(转班是山东新高考改革的产物)
那个班的班长是个很有特点的男孩子。
头型是略长的,用发胶固定的,类似于小李子的那种发型。
走路永远脊背挺直。
眼睛细长,是那种典型的亚洲人单眼皮丹凤眼。
声音很特别,音量并不大,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磁性感。
有点空灵,有点低沉,总而言之,独一无二。
笑的时候眼睛眯着,嘴角向下撇再向上提。
一个生活在同一间教室里,除非课堂上回答问题否则怎么也不会看到的男孩子
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梦里
猝不及防,更可怕的是不止一次。
记忆中有两次。另一次模糊不清,唯一记得的一次是
似乎是白天在一个走廊一样的地方休息,地上铺着榻榻米的垫子
他在离我四五米开外的地方
坐在垫子上和我说话
原话已经记不清了,大概的意思是:
“你睡里面,帮你挡风。”
很暖,很安全。
当时醒过来之后一阵莫名其妙,仅仅是认识了几周的人而已啊
而且在做这个梦之前完全没有特别注意过这个人
梦中感觉却如此真实,甚至一整天挥之不去
更加莫名其妙的是,
从此以后我的眼睛开始不自觉地追寻这个男孩子的身影
我觉得他很好看
头发,走路的姿势,声音,表情,性格
远远地看着,不接近。
无疾而终的欣赏罢了,随着毕业消失,也称不上暗恋
凡是情绪浓烈的梦都会让我记忆深刻
当然,必须是被察觉了的那些
未被察觉的梦裹挟在潜意识的洪流中,构成每个人内心的自我深渊
有些梦是弥漫令人安心的气息,另一些夹杂着强烈的憎恶、嫉妒和羞耻。
同样的,那些来自深渊的情绪会笼罩我大约二十四个小时
然后消散掉
或许梦里出现的男孩子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吧
远在意识察觉之前,潜意识或者说本能,已经给出了反映
这或许是基于基因之间的吸引么?
嘛,不重要了。
毕竟梦终究是梦,似水流年不可追忆。
保留那一丝美好,就是足够美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