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月初的时候,就要理发了。在离小区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属于广州东站火车站的轨道天桥,上面有一湖北老乡,就在天桥上简单布置,一把椅子,一个小圆镜子,加上立法的一些工具,就成了一个理发点。老乡年龄约莫60岁,个子不高,他属于广州东站管理处聘请的看桥人,所以帮人理发就成了他的额外收入。每次理发费用十元,而且他帮人理发速度非常快,平均五分钟一个人,我曾经有计算过。按照每天过来理发的人数,加上他看桥的基本工资,月收入过万真的是轻轻松松的事。一想到此,我不由得满脸尴尬,因为我在广州工作了六年,现在月收入也就只有他的一半多点。老乡帮人理发的速度很快,手艺很一般,每次给我理发,都没剪整齐,所以我一般回家后,会自己拿着剪刀再做修剪。不过一想到费用才十元,心里也就坦然了,这个价格在其他门店发廊,连洗头的费用都不够。临近过年了,老乡将理发的费用提高到十五元每次。我也打算换一个地方,希望能够剪个好点的发型,结果去到另一家门店的发廊,费用花了之前理发费用的一倍,剪完后的效果更差,下次肯定不会再去了。
理发一词多是比较书面的说法,在老家湖北,都是叫做剃头。小时候,有剃头师傅挑着担子,担子一头挂着一个木制洗脸架,脸盆和打磨刮刀用的牛皮带就挂在洗脸架上,另一头挑着一个小煤炉,里面烧着蜂窝煤,小煤炉的风口用盖子封着,留出一点缝隙,保证有氧气能够进入,供给蜂窝煤的燃烧,但是又不用担心火力太旺,导致蜂窝煤燃烧过快,将锅里的水烧干。剃头师傅挑着胆子开始走乡串户,时不时叫唤上两声“剃头咯”。有邻家的大哥或是大叔喊上一声“师傅,剃头”,这时剃头师傅就会放下担子,找一个宽敞阴凉的地方,摆放好各种用具。大叔或大哥坐在面对洗脸架的椅子上,洗脸架中间有一块固定的镜子,也是剃头师傅需要看着剃的效果,随时做头发的修整。坐好后,剃头师傅拿出一块理发专用的大围布,在脖子上打个活扣系好,更有师傅会在脖子后面用干毛巾再隔一下,避免剃头时的碎发掉入衣服领子里。那是剃头没有电动的推剪,都是手动的推剪。在农村没有太多可玩的事物,因此看着剃头师傅在那忙活,我们一帮小伙伴也会围上去,看的津津有味。修剪完毕,剃头师傅会用脸盆装上一点从锅里倒出的热水,再从农户家弄点凉水,将水温调合适了,给被理发者洗头,一般都是洗两遍。第一遍是将碎发洗掉,第二遍再清理一遍,将头发彻底洗干净,之后再用一块干毛巾擦干。然后,师傅会拿出刮刀,在牛皮带上来回磨上几下,将刮刀磨得铮亮,再将一些地方刮整齐。有些年纪大的会要求师傅刮脸,刮胡子。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剃头担子的身影越来越少见,及至后来再也看不见了。
现在的发廊更多的偏向于头发的护理以及各种发型的造型,真正有手艺的不多,所以满大街的男生,可能很多都是同一种发型。当然现在发型对于整体的形象设计还是有着很重要的作用,以前剃头的吆喝声也只能在回忆中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