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冬天的冷,南方人是不好体会的,尤其是在海拔比较高的白鹿原上。习惯了寒冬的人自然有着切身的经历和体会,我从小就和许许多多的农村孩子一样冒着严寒上学,而最使我能抵御寒冷的莫过于小小的火炉了。
这些年来,人们常常把冬天说成暖冬,的确冬天里已没有了过去几十年前的寒冷。在城市,学校教室有了暖气;在农村,好些学校教室里有了取暖炉子;在个别偏远山区还能依稀看到有学生提着小小火炉去上学,就是为了能暖和些。这小小的火炉,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可是特别特别深刻的。
我上学的年代还是集体化时期,那时候人们生活还非常贫困,学生上学条件自然很艰苦。学校教室的窗户就没有玻璃,冬天里就靠塑料纸挡着来避风寒。
实在是太冷了,那时候有好多老师也默许着孩子提着小小的火炉来上学。有了小小的火炉放到脚底下,还真暖和了不少,手冻了可以双手捂着小小火炉的外面取暖,还真管用呢。
这种学生自带的小小火炉真可谓五花八门,一个跟一个都不完全相同。家里条件相对好些的人家,孩子上学往往提着装着木炭的小火炉,炉身也比较讲究,往往比其他孩子的大些,常常是口径比较大的瓦罐,直径也在二十厘米左右,而且不高;而大多数人家的孩子手里提的小火炉,往往是家长亲手制作的。
像我提的小火炉,就是父亲用一个大的搪瓷喝水缸子做成的,瓷缸顶端扎了二个小孔,拴着铁丝,好用手提着。小火炉用的燃料常常是木匠退下来的下角料,为了让炉子耐烧,锯沫就派上了用场,有了它,小炉子只是有轻微细烟冒出,而不至于燃着火苗。
这样的小火炉在教室里就能放着,也不会影响到老师讲课。当然了,孩子们在一起时也会在课间或者路上攀比着,看谁的小火炉火最旺,烧的时间最长,取暖的效果最好,还真有意思,有时候还真搞笑呢。
在课间或者走在路上,为了让小小火炉燃烧得更旺些,孩子们还真有一些好办法呢。就拿我来说,手提着小火炉,胳膊那个轮哟,一圈一圈的,小小火炉冒着的烟越来越清、越来越小,看着那串上来的小火苗还真高兴呢。好多孩子也会跟我一样做着相似的动作,有时还比赛着呢。
经历儿时的艰苦生活,尤其在寒冬里用上小火炉来取暖就是生活条件的使然,简单而实用,经历了自然不会忘记,经历了自然多了份感情。想想今天的好生活,就会使人倍加珍惜,更加珍惜的!
编者按
我是生在并且长在白鹿原的娃。现在30出头了,怀念小时候,怀念老白鹿原,喜欢现在的白鹿原,期待未来的白鹿原。因为对这里有着深沉的热爱,所以,想用自己的微小力量,记录这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和人物。我见证这里30多年的变迁,很多人有对这里的爱,就像我和大家在这里聊起的这些一样,因为这里给我们回忆,给我们情怀,所以深爱。白鹿原的故事,在“白鹿原印象”,永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