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这次出行是很期待的,姨和姨夫回老家,东北铁岭,知道我也想散心,邀我一同前往,我欣然答应。
我是本地人,出生于斯,长大于斯,父母也出生于本地,意念中没有什么“老家”的概念,出门旅游自然要走大城市,网红景点,所以很想看看原生态的农村是什么样。
姨夫当兵转业后在呼工作,老人在世时,每年回一趟老家,探望老母,完成心中的牵念,如今只剩弟弟、妹妹,自己年事已高,三年没有回去了。
可是,生他养他的家乡是他的根,那份根植于内心的故园情怀始终未能泯灭,那里有少年的同学,曾经的战友,胞弟胞妹,还有埋葬父母的墓地。
他探亲我们陪同,全当旅游了,也是炎炎夏日一份浅浅的美好和淡淡的欢喜。
万万没想到,被表弟知道了,他情绪激动,玩儿了命的阻拦,你想问为什么是吧?(此处省略一万字,原因太过复杂,等我有空,需要写一篇小说,否则三天三夜无法叙述清楚。)
其实提前做过这种心里准备,就是怕他问,先买了去北京的动车票,然后从北京到北戴河,玩儿两天,再从北戴河去沈阳,如果表弟知道就说出去玩儿,瞧瞧这份绕路多复杂?名正言顺的事,搞得跟间谍似的,结果没计划周全,还是露馅了,前两天我就接到姨的电话,东北回不了了,&々&々&々……(此处省略五千字)。
情况我自然明白,既然买了票,只能按旅游准备行李去北戴河。
姨夫比谁都失落,热切璀璨的回乡梦被现实蹂躏的七零八落,本就不善言辞,一道道皱纹更是写满生活的沧桑与无奈,那是他唯一的独子,他又能怎样呢?
当然也违背了我的初衷,对这次出行的热情有些打折扣,脑海中构想的绿油油的田埂,一捆捆的麦秸,盘腿而做的东北大炕,还有传说中的猪肉炖粉条都泡汤了,原来的新奇感消失殆尽。
姨家不缺钱,有钱的日子一定幸福吗?姨说:我真的好烦,想要逃离,某种程度上,精神的枷锁比物质的贫乏更令人窒息。
上午10点多在北京北站下车,离下一趟高铁上车时间还有4个小时,去崇文门附近一家餐厅吃了饭。
姨是北京的常客,一年要去至少四、五趟吧!干什么?看病。所以轻车熟路,我这个路盲跟着人家走准没错。
因为赶时间,没敢要太费事的菜,姨说,他们经常在这家吃,老北京炸酱面也就听个名,面条好硬,白菜条、黄瓜丝、黄豆粒,各种配菜,加上肉酱颜值还行,不是吹牛,没我做得好吃,宫保鸡丁口感偏甜,还是没我做得好吃。
饭后,三人拎着行李箱在热辣辣的太阳下赶往北京站,准备乘坐下一趟高铁,树叶被晒得蔫头耷脑,我昏昏欲睡,口干舌燥。
鳞次栉比的楼宇,眼前经过的高档小轿车,时刻保持洁净的首都街道,地铁拥挤的人群,提示我,又做了一次匆匆过客。
出行前,我建议直接买去北戴河的票,时间稍长一点,在车上吃饭睡觉多舒服,中间倒车又热又累,还多花一趟高铁钱,图个啥?
姨说,坐高铁快,不受罪。多花点钱无所谓,我算算时间,能早到俩小时,本来是闲逛,早点晚点又能咋样?不听成吗?任何人都不是我姨的对手,她说啥,你遵命就是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在北京站,一件有惊无险的事,令困倦的我顿时精神起来,无意中一摸脖子,来时戴的翡翠玉佩丢失了,刚才还在的,那块翡翠不便宜哦。
我知道是绳子断了,心中后悔的要死,出门就不该戴这种东西,又沿着来时的路到了安检口,一路寻找,其实心里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
姨说,现在好人多,说不定谁捡了交到保安处,我无心听这样的话,已经沮丧到极致。
但还是边走边看,回到我刚才坐过的椅子,你猜怎么着?我的翡翠静静躺在那儿,旁边坐一位年轻女士,她说,刚才就看到了,放在一边,肯定会有人回来找。
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无以表达的感激,我连声道谢,人家如果拿起来走了,谁也不知道,毕竟候车大厅那么多人。
我姨说得对,还是好人多,人的情绪好奇怪,本来是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但好像意外得到了什么,心里温暖又感动。坐在车上,无心观赏车窗外的风景,迅速用手机记录下今天发生的故事。
下午4点10分,列车到达北戴河车站,当时最高温度28℃,凉爽潮湿,阳光怡然,跟老人出来有一定弊端,我像很多女人一样喜欢拍照,可他们不会拍,也不愿意拍,只好作罢。
到了宾馆,安顿好住宿,整条街连空气都充斥着咸咸的海腥味,市井气伴着小贩的叫卖声,出行的第一天接近尾声,虽然才晚上6点多,如果是我们一家三口,准要逛逛夜市,把那些小吃统统品尝一便。
简单吃了晚饭,回宾馆洗漱休息,今天早晨4点50分起床,微信步数13985步,有点累,但我到了陌生地方总也不困。
最该感激失而复得的宝贝,那么多人,它绕了一圈居然还能回到我手里,翡翠是本文的关键词,今后它就是我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