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黄粱一梦

    津洲洲隶面圣的时候是个早朝,天才刚蒙蒙亮,钥柠就抬了水进来,“洲隶大人,请吧,洗漱干净后该随摄政王进宫了。”

    津洲洲隶一夜间沧桑了不少,听得钥柠还是叫他洲隶大人,轻轻回了个笑,“劳烦小哥了,多谢。”说罢,便洗漱起来。

    临死前慌张失措的人钥柠见的多了,像津洲洲隶这样式的,倒是第一次见,这般模样,他竟有些觉得可悲,可又想吃不上盐的百姓,忍不住悲叹一声。

    “小哥,走吧。”津洲洲隶束好发,换了衣服,有种落魄书生的秀美。

    钥柠带路,引着他来到摄政王府门口,薄虔已经在那儿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见他们来,起身上马,“今日给洲隶准备的也是马,也不知可骑的来?”

    “回摄政王,微臣当年未到津洲时,还有幸同您一起研讨过骑术,自是骑得来的。”洲隶说着,翻身上马。

    “本王记得不太清楚了,那既然如此,洲隶可莫跑了。”薄虔暗暗提醒,也给同行的钥柠钥晟敲了警钟。实则薄虔是真的有些记不太清楚,但他还是想起了他在做洲隶之前,替上任洲隶往肃慎城送了两年信件。

    清晨,大道上没有行人或马车,一行人极迅速地到了宫门口,做了登记,径直往议政殿去。走这条上朝路的人就多了,远远看去,在众大人间较为矮小的薄瑟就显眼多了,哈欠连天的,薄虔无奈苦笑。

    “摄政王对十七爷依旧像两年前一样好。”洲隶出声,多的是羡慕。自己也出生大家,深知这大院里的孩童争宠,两年前薄虔对薄瑟的好经常一幕幕地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本以为早晚有一天皇家会内宅乱斗,没曾想一点都没变。

    “希望洲隶以后也能过得舒心些,”薄虔祝福。

    “借摄政王吉言。”

    可是他哪里来的以后?早朝一开始,听完薄虔讲完津洲盐城的事情,惹得天子大怒,当即下旨抄尽他洲隶府的家财全部充入国库,并将他及上下三代内家人贬为庶民,驱逐出境,永世不得踏入肃慎一步。

    津洲洲隶笑着领旨谢恩,跟着刑罚侍卫出了大殿。自己这一生,不过是荒凉一场梦而已,从谢府不受宠的次子爬到替津洲洲隶送信件,这已废了他很多心思,再从送信使坐上洲隶位子,上任洲隶也不是突然暴毙的;再到这次以一人之身拖谢府下水,更不是一朝一夕盘算的。

    薄瑟刚要请旨把军机处还回去,侍卫便急匆匆地,“报!”

    “何事如此?”小林公公呵斥,在场的大人们也有些不悦。

    “禀皇上,津洲洲隶自尽了。”

    “一个罪臣而已,需得惊惊慌慌的?下去吧。”既然薄渊都这样说了,那便是不追究擅闯议政大殿的罪了,但侍卫统领见小林公公的眼色,也知道这名侍卫不能第二次出现在天子面前了。

    至于津洲洲隶,不过罪臣而已。

    薄瑟被打断了思路,也忘了自己要说啥,等她再想起来,薄渊已经挥手退朝了。真可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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