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又要上马灌拿收购款。刚出门,就碰见一个熟人,骑着摩托车也上马灌。
出自搭顺风车的心理,我上了熟人的摩托车。
摩托车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跳”着前进。一不小心,我被跳起的摩托车抛了起来,等我的屁股落到后座上时,右脚却没搭到脚架上,一歪,右脚后跟绞进了车轮。一阵剐痛,脚后跟冒出血来,点点滴滴,湿㳠㳠地浸湿了裤腿的下摆,再沿着凉鞋,浸到右脚所有能去的地方。糟了,脚受伤了,心里一阵拔凉!
摩托车师傅很是抱歉,这帮忙的事,搞成了这样!我也有责任,摩托车坐少了,没经验,没有多加小心。可有谁会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摩托车直接把我送到曾经的精品门市斜对面的计生服务站,他办事去了。阿红的姐姐走过来(同事的姐姐,我们平时叫陈姐),问道:“妹呀,怎么是你哟!你和阿玲去哪了?”
“我们去倒灌粮管所了。”简单的寒喧中,陈姐一边给伤口消毒,一边告诉我:“要缝针!”
“陈姐,可以不缝吗?我怕呀!”痛得‘嗤牙咧嘴’的我,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看能否逃脱。
“妹,不可以!再怎么也得缝三针才行,不然,伤口会迟迟不愈合。你看,天气也热了,又怕感染。”陈姐一本正经地告诉我。
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妹,忍着点,有点痛哦!”陈姐准备着一些钳啊,夹啊,还有弯弯针什么的,看得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内心直打颤。偷偷地瞟了一眼右脚跟,被清洗后的创面白翻翻地,不断地冒出丝丝血液来,被掀起的一块皮肉,毫无生机地向下耷拉着,我绝望地认清了非缝不可的现实。
“哎哟,陈姐,好痛!”在陈姐弯弯针钻心痛的缝补下,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脚别动,一会儿就好!”陈姐一边熟练地操作着,一边叫护士挰紧我的脚腕,以防乱动。
苦熬难熬地死撑着,陈姐嘴上说着马上就好,马上就好,手上又下了一针,我又叫了起来。最后,终于在缝三针,实际是挨六针的苦难后收场。看着被缝衣服般修补好的伤口,我可怜的右脚跟!还有可怜的我!心里好一阵自悯自惜!待陈姐用白纱布包好了伤口,我已是满身湿透,大汗淋漓!
拿出钱夹,陈姐帮忙去交了费。她问我这个工伤报不报得了帐。我说,客车出事可能会报,因为那是正常的交通工具,可这摩托车怕是不行!
被缝后的右脚基本不能着地,一落地便钻心地疼!不得已,我只得“金鸡独立”,一只脚艰难地往粮站跳。
同事们见状,赶忙心疼地为我搬来椅子,领款领据和现金都送到了我的面前。
领好款,我艰难地跳往车站。
当我千辛万苦地一脚跳进粮站的大门,阿玲连忙迎了上来,连声音都带着哭腔:“姐姐,早上出门都好好的,你怎么成了这样?”
“早上坐车时,不小心被摩托车挂了,没事,缝了三针,过些日子就好了!”我忙回道。
在单位,我还得天天坚持跳到办公室正常上班。可到了家里,在阿玲的照顾下,我就开始了“寄生虫”似的生活:她挑水,她煮饭,她洗碗,她拖地,她洗衣服,连洗头水,洗澡水,她都得帮忙提过来。
就这样,我好吃好喝地,啥事不管地享受着。尽管右脚是疼痛的,可内心却是温暖的。感谢你!阿玲,在我无依无靠时,是你用柔弱的肩膀,给我一份安定,和一份依靠!
在阿玲无微不至的照顾中,在倒灌赤脚医生每天上门换药的服务中,我的脚一天天好起来。该拆线了,我紧张地注视着医生拿出的钳呀剪呀,他小心地用消毒剪剪断线头,然后用钳夹着线头一抽,就出来了。我感觉是被针扎了一下,就完了。还好,比起缝针时的痛苦,一个是天上,一个是地下。
右脚可以慢慢下地了,仍然做不了更多的活儿。阿玲依然大包大揽,承担了所有的家务。她常说:“姐姐,你啥都别做,就让我来照顾你吧,你安安心心地把这个月耍玩,等脚好彻底了,你再去挑水,再去煮饭,再去洗碗,到时,我又来吃现成的,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好姐妹,在我最困难时,在我最需要帮助时,是你守护在我的身边,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