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光明已逝只剩颓废

      正如一杯茶，过水千遍依旧会有茶香，一张褶皱了的纸再怎么铺平依旧会有折痕，时间也许会让一切变得平淡，但绝对不会让一切消失，那些回忆只是以隐藏的方式存在于心里，情不知何起而一往情深。心里有座坟，住着未亡人，你给了我光明，却又带走了我所有的期盼，光明已逝，颓废是必然。

      清晨的阳光撒在了大地上，马路上走着去学校的孩子们，阳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气息，他们是那么的活力无限，但是啊胜不一样，他内心是苦闷的，2010年，啊胜已经五年级了，而且是下半学期，班主任依旧是老陈，他的煎熬依旧，同时距离他失去那个陪他一年的女孩已经半个学期了，啊胜渐渐接受了他失去了璠，接受了他失去了光明，毕竟半个学期的时间看着她和雄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刚刚开始内心还有那么一丝的希望，期望她们也许有一天会分开，但是当期望破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啊胜的颓废，注定了他的改变，那一刻他变得麻木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胜开始结交了班里面不爱学习的一群人做朋友，他学会了抽烟，没错，从小学五年级他就开始抽烟了，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了现在，记着那时候那群朋友他们总是会有零花钱，他们用零花钱买烟，而啊胜家比较贫穷，父母几乎很少给他零花钱，就算是他的压岁钱也是母亲给他存起来锁在柜子里，偶尔会给他拿一块钱，所以他没有钱买烟。

        啊胜想的第一个办法就是去商店里面记账，然后再攒钱还上，因为商店老板是临村的，起初他还以为啊胜是给父亲买的，他每次也都是及时还钱，所以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众所周知小孩子都比较嘴馋和好玩，男孩子也不例外。啊胜忘了还有买烟记的账，那时候一包烟是两块五，我大概欠了商店十块钱左右，那几周母亲给的零花钱他买成了麻辣片和悠悠球，所以没有钱还商店的钱，因为欠的时间有点长，所以那商店老板碰见他父亲的时候就跟父亲讨要啊胜欠的烟钱，结果他买烟这件事就捅到了父亲哪里，晚上回家后不出所料啊胜惨了，那是他印象中父亲第一次揍他，平时都是母亲揍的，那天晚上变成了混合双打，一顿皮鞭，第二天啊胜屁股还是青的，就这样，他抽烟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因为家里取消了他那少的可怜的零花钱。

        离开一样东西注定会依赖上另一样东西，啊胜离开了璠，他依赖上了烟，后面父母发现了他抽烟，所以取消了他一个星期那少的可怜的零花钱，后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他知道压岁钱母亲被放在哪里，所以趁着晚上回家父母去干活还没有回来，找到了钥匙，站在凳子上打开了柜子，偷偷拿走了包里的钱，刚刚开始不敢拿太多，只拿五块钱买包烟顺便买点零食吃，因为那个包里放的是他的压岁钱，所以母亲也不怎么查看，父母都没有发现，一直到后来包里的钱我都快花光了，啊胜把目标转移到了家里存的钱上面，那天他打开父亲的钱包，偷走了一百元，父亲不去街上也不怎么看钱包，所以他也没有发现，他拿着一百元花三十元买了一条烟，把烟和剩余的钱藏在了家里的地窖后面的草丛里，每天都拿出来一点钱买玩具，买零食吃，把零食什么的分给朋友吃，那段时间过的挺舒服了，直到那一包烟抽完，钱花完，他又偷了父亲的一百元，纸是包不住火的，这次父亲发现了，晚上回家他从啊胜书包里搜出来了烟和剩余的钱，那天晚上不出意外又挨了一顿打，因为父亲不抽烟，所以那条烟被他拿到了商店退了，啊胜也断了从家里拿钱的念头，后来学校门口开了一个面馆，父母亲因为中午忙，就让他中午不要回家吃饭，给啊胜五块钱让他去吃饭，啊胜就把钱留下来买烟，中午吃从家里带的馍馍，他们一起那几个朋友因为前面都是抽啊胜买的烟，后来他们知道了他没钱之后他们买了也会分给啊胜，就这样他迷上了抽烟，学会了打架，那时候他觉得自己活的像个男孩子了，觉得自己抽烟老酷了，甚至心里还有一丝希望，璠会不会回头，其实这时候璠已经不理啊胜了，他们连朋友都没有做，她会躲着啊胜，回家有两条路，他走上面一条路璠就走下面一条路，他们从此陌路。

      除了学会了抽烟，啊胜还学会了逃学，记得那时候学校调过来一个女老师，姓梁，她是啊胜的英语老师，很严格，而对于一直把“不学英语是我爱国”当做口号，就连“我爱你”的英语都能写错的啊胜来说英语自然不好，甚至是英语字母他都不会写，还记得梁老师每节课都会听写单词，对于英语字母都写不全的啊胜来说这简直是要命，一个单词不会写十棍子，打手心的那种，那时候老师打学生很正常，家长也希望老师打孩子，认为这样才能成才，而的确打是打，成不成才不知道，至少那时候的孩子脸皮厚，心里承受能力强，不跟现在的孩子一样，一打一骂就要死要活的，家长也会来学校找老师麻烦，以至于让老师都不敢管学生，他们不一样，那是真的打，啊胜我就被老梁打了三十棍，而啊胜的朋友红他更是被老梁打了一百多棍，其实单词还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让背课文，一个单词不会背一样十棍，虽然小学五年级的课文单词少，但是加起来也几十个了，重点还是英语认识他，他不认识英语呀，后来听写单词的时候他们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拿自动铅笔提前把单词都抄黑板上然后一哈气就可以看见，这样就可以抄了，至于课文则是注上汉语，什么“来次够吐死狗”一大片，后来老梁发现了他们的把戏，重点抓啊胜他们几个，听写单词看他们几个往纸上写，背课文拿她的书背。

        啊胜他们实在受不了了，就想了办法，记得那天下午老梁说要听写单词和背课文，他们几个就商量了一下直接逃课了，还记得那时候下午有三节课，第一节课是自习，第二三节课都是英语，因为是星期五，老梁上完课直接回家，所以他们也没有怕老梁会找老陈，因此他们怕走不了，第一节课就从校墙上翻出去跑了，去到距离学校几公里的一个大坝去抓那种小鱼，结果平时不怎么来查自习的老陈突然来查自习了，发现啊胜他们几个不在，就让同桌把他们几个的书包打包了，然后带回了办公室，他们几个课外活动回到学校，一个同学的姐姐在校门口，她告诉他们，他们几个惨了，班主任老陈把他们的书包带走了，要叫家长来拿，结果就是下一周那几天上课啊胜都是站着的，因为他们没有书，也没有叫家长，后来听说其中一个他的名字叫奇，他爸爸半夜把他赶回学校取书包，啊胜是因为晚上回家从来不带书，所以父亲母亲没有问他，奇不一样，每天晚上还带书包回家，结果那天晚上没有带，他爸妈一问他就把啊胜也供了出来，说他们逃学书包被扣了，班主任要家长取，因为是一个村子所以啊胜父亲也知道了这事，周一就来学校拿回了啊胜书包，那是啊胜第一次叫家长，还不是他自己叫的，但是回家父亲没有打他，只是问啊胜想不想再念书，不想念就别去了，然后也没有再说什么，父母亲终于知道了啊胜在学校的表现，终于知道了啊胜是一个“坏孩子”了，父母也明白了原来这段时间啊胜成绩退步不是也因为课程难了，而是他这段时间就没有好好学习，啊胜辜负了父母对他的期望，母亲哭了，父亲沉默了，啊胜迷茫了，这不只是结束，而这只是开始。

      逃学就这样告一段落，以前还有父母的期望支持着啊胜，现在父母也对啊胜失望了，啊胜在教室打扑克，因为闲着没事干，所以他买了一副扑克和几个一起玩的朋友在教室打，结果被学校领导好像是主任什么的抓住了，他们都叫他老周，他说啊胜他们在赌博，把他们叫到他办公室，拿出来了学校的章子，对着本子就是几个，说把他们几个开除了，那时候以为是真的，就都吓的求他不要开除，后来才知道他喝醉了，别好奇，那时候政策松，老师在学校喝酒是常事 ，后来还是老杨把他们放走的，那天晚上同村的告诉啊胜母亲，说啊胜赌博被学校扣下来了，放学后啊胜没敢回家，去了姑姑家，父亲骑车到姑姑家把他带回了家，回家就是一顿打，啊胜至今记忆犹新。

      除了抽烟，逃学，打扑克，啊胜还学会了偷东西，前面是偷自己家的钱，后面就是偷别人家的，他偷过同村二叔家哥哥的剑，从人家门下面进去偷的，偷完藏在爷爷家草垛子里，玩的时候被哥哥发现了，被母亲揍了一顿。偷过小姑姑家的手机，不懂关机响了被小姑姑搜了出来，被母亲抓回家揍了一顿，这一年半的时间啊胜就没有消停过，五年级有老陈的约束还好一点，六年级换了一个班主任老李，他不怎么管，所以啊胜连作业也没有写过，就这样，五年级下学期、六年级一年我学会了抽烟，学会了逃学，学会了“盗窃”，学会了跟同学打架，而璠也离他越来越远，啊胜就这样真的成了一个坏孩子。转眼就到了毕业的时候，考试前一个星期，老李告诉啊胜他被留级了，因为成绩太差了，直到初三他才知道了我留级的原因，因为璠，母亲知道了他谈恋爱的事，知道了他变成这样是因璠的离开，所以就想着把他们分开，就找了老李，恰好那一年因为人多有留级的指标，所以啊胜就以成绩差的理由被留级了，这是初三的时候母亲生病住院的时候给啊胜同学母亲说的，母亲告诉他同学母亲，啊胜小学四年级就谈对象，她找人留级的，当然这是后话。

      就这样啊胜被留级了，在小学又上了一次六年级，而璠升学了去了初中，他们被分离到了两个学校，开始了新的生活，也许时间会回到起点，但早已不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