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千山,云南正“粽”

The 30th

- 这是云山四时分享的第30篇云山风物

中国传统的节日文化中,

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饮食文化。

每逢端午节,各地都有着不同的习俗,

但共有的一点便是:

举国吃粽,就连梁实秋在《雅舍谈吃》中都觉得

今天叫做“粽子节”比较的亲切些。

可由于地区不同,

用料有很大的差别,

连裹出来的形状都各有花样……

在云南,粽无甜咸之争。

-

今日端午,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粽香,身边的小伙伴又开始了一场甜咸之争。不过与以往的北咸南甜不同,这次北方人争的是甜粽子,而江南地区更多的人则会对吃甜粽子的人说:请迷途知返,咸粽党欢迎你们回头是岸。

身为云南人,从来就不会为自己是甜党还是咸党而痛苦的纠结一番,因为大家把能想到的食材都包进粽子里啦。就如宋代苏东坡的“时于粽里见杨梅”的创意搭配一样,云南的粽子甜者如红枣、豆沙、鲜花、绿豆;咸者如腊肉、火腿、蛋黄、鸡枞菌、牛肝菌可谓无奇不有。而要是从中选两款代表云南甜咸粽子口味的那一定是:玫瑰豆沙粽和火腿肉粽了。

裸奔的那是饭团,穿上粽叶的才是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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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一袭华丽的外衣,赋予了粽子草木的清香。粽叶大多都是采自天然的鲜叶,新鲜叶片的碧绿色泽虽然引人入胜,但包粽子的人倒不在乎颜色,能借得些草木清香才是关键。在北方粽叶大多用的是芦苇叶或槲树叶,而南方则更多用箬叶和柊叶。

能选来做粽叶的无一例外的都是质地厚实的大叶片,可是在云南还有一种不用叶子包的奇葩的粽子——竹筒粽。在我看来这也许是从傣族人民日常饮食中的竹筒饭演变而来的吧。选用不超过一年的新竹,这样的竹子,竹身翠绿还带有竹子的清香,在每一节竹子中盛水盛米盛配料,一头用宽大的蕉叶封口煮熟,也算是云南粽子的特色了吧。

靠近越南的云南省河口县,这里的人包粽子不用粽叶,而是就地取材直接用芭蕉叶。新鲜的芭蕉叶香味并不明显,但在蒸煮之后,清香之气则变得浓重,离很远都能闻到粽香。简单的糯米、猪肉和绿豆,用厚实的芭蕉叶包裹,就很难包出经典的“三角形”,让这里的粽子都是略带浑圆的四方块,似乎更倾向于清雅质朴的东南亚风情,俗称“四方粽”。

无糯不成“粽”,

糯米——一颗好粽的灵魂。

-

最早的粽子叫“角黍”,源于先秦时期北方用茭白叶包黍模仿牛角祭祀之俗,所以不要想当然的说粽子是为了纪念屈原投江才有的。当时包粽子用的也不是糯米,而是后来角黍随着文化的交流而传入南方,但是南方不产黍而是盛产稻米,在继承角黍原始意义的基础上,人们进行本地化的改造,用糯米取代了原本的黍,名字中才出现了“粽”这个新的名字,并一直沿袭至今。

云南文山的壮族人有着悠久的稻作历史和丰富的糯食文化,在节日里往往少不了那一个个粗壮结实,形似马腿的马脚杆粽。要包这种粽子秋收后留下的稻杆是不可或缺的材料,将稻杆烧成灰,趁热拌入未经淘洗过的糯米中,把稻灰尽可能的搓碎,让糯米充分裹上,变得黑亮。用这样的糯米包出来的粽子煮熟剥开后虽看上去一副灰头土脸相,但靠着稻灰的碱性提升了软糯的口感和清香,据说还能促进消化。

高颜值的粽子一般都很好吃。花米粽是云南布依族传统“五花饭”的新版本,或者说是五花饭的粽子版。用来包粽子的五色米是从山里采摘各种新鲜天然的食用植物,把这些植物熬成红、黄、蓝、橙、黑的汁水,然后将糯米分别浸泡在各色植物染料中,待色彩完全浸透米质,再将其洗净晒干,在端午节期间用青翠的粽叶包裹起来,那颜值绝对不输给那些所谓的水晶粽。

粽有千百变,

吃完那颗“小脚清水粽”才算过了节。

-

说了那么多粽子,记忆里的粽香还是飘自那简单素面的小脚清水粽。儿时,那个怎么看都是小清新的白粽子,才能代表正宗。“小脚清水粽”都是没有馅料的,与全国成百上千种的馅粽相比,实在平淡无奇,但也正因为这样的简单朴实,没有多余的味道干扰才能品出粽叶的清香和糯米的甘甜吧。

那时的端午节,早早就会候在灶台前,当阿妈揭开锅盖,浓浓的粽叶糯米清香扑面而来,迫不及待提出一颗,急急用盘子盛住,趁着腾腾白气,剥开第一片粽叶,露出白花花的的糯米,一点点撕开,肉眼可见粽叶和糯米之间黏连的丝。第一口咬下那个挺拔修长的尖脚,果不其然的被黏住了嘴,细细咀嚼丝丝清甜从舌尖扩散至整个口腔,从味蕾到上颚,都被这一口照顾得妥帖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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