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cannot laugh any more.
小凡
我想我已经适应了我的新身份——池也的情人。
他不让我去学校上课,给我请了家教在家里授课。每天我的上午属于学习,而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属于他。就像养在深宫中的妃子日夜等着他“临幸”。
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毕竟人是最耐操的生物,不是吗?
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甚至开始学着去做一些他喜欢的菜,故意露出他喜欢的神态,每天装出期待他到来的样子,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我在是惺惺作态,还是假戏真做。可能戏演得太投入,有时候就疯魔了。但我常常觉得池也其实什么都知道,就像他一开始就知道我接近他只是为了钱一样,他明知道我是在故意讨好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像,就像是在配合我演一场戏。
只是我演戏是为了利益,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甚至可以在床上迎合他的动作,只求他不要折腾到太晚。
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被困在豪华的笼子里,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在安逸的牢笼中忘记沸腾的温度,暗涌的潮水。
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在昏迷不醒的老爸身边为他,也我自己编织美丽的童话,一个坚韧不拔的穷小子的励志故事,一个时来运转的幸运儿的传奇经历。
我以为我已经适应了,直到有一天晚上当我在梦魇中惊醒,看到身旁月光下他熟睡的脸,第一次感到他如此毫无防备、甚至不堪一击。那一瞬间的我,突然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我要杀了这个男人,然后自杀。是不是我离开了,那么一切的痛苦就会随之烟消云散了?是不是所有不堪的回忆就会土崩瓦解了?是不是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没有适应,我从来都不会适应。我不会适应雌伏于一个男人身下婉转呻吟,不会适应充当一个被人唾弃的角色,不会适应用谎言编织童话、用假意欢笑掩盖失意痛哭。我不会适应我的人生终于活成了一个笑话。
但我知道,只要还有一天我需要钱,就还要有一天我要学会去适应这一切,哪怕是假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