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吃鱼,小时候过年的时候,妈妈会做糖醋鲤鱼这道菜,说是年年有余的寓意。
做糖醋鲤鱼,费油。煎炸也是技术活。饭店需要油炸的食材多,厨师技术也很熟练,炸鱼不是问题。小家小户炸鱼就费事了,所以,做糖醋鲤鱼需要一些心情,而且不可能时常来做。以前,我嫂子的妈妈,是江北人,喜欢甜酸口味,她做的糖醋鲤鱼,鱼不是煎的,是放蒸锅蒸熟后,把烹制勾兑好的酸甜汤汁淋在鱼身上的,那样的糖醋鲤鱼,少了一些什么,我今天做鱼,才幡然醒悟。
今天,我和老公去菜市场买菜,路上看见桃花的花瓣在风中飘落,想起“桃花流水鳜鱼肥”这句诗词,有了吃鱼的想法。
市场上今天摆摊的商贩不多,春黄不接的时节,菜品种类比较单一,我们寻摸着今天的食材,从菜摊的摊头走到摊尾。最后,还是停留在卖鱼的摊位前。摊主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他正在埋头一边卖力剖鱼,一边喃喃自语,好像是说,坏菜,没按买主的要求剖鱼。但是,那个买主好像并不认真,接过鱼,付了钱就走人了。旁边一位纤瘦的中年女子——她是南方人。之所以,留意了她,是她付了现钱,收到打理过的鱼后又要求摊主给她把鱼从背面再划开,摊主的老婆,接过鱼,用剪刀剖了一半,询问她,“需要全部划开吗”?南方女人说“:你们平时不要划鱼的呀!”我老公蹲在那挑鱼,插话说,“嗯,南方那面,还会把鱼给一片片切好的,你需要什么样就给你弄成什么样子”摊贩老婆说“我们这边,就剖鱼就好了的”女人不耐烦的说“唉,算啦算啦,你连刀也没有,回家我自己弄吧”她接过鱼,悻悻的转身准备离去,发现我在打量她,我赶忙收回目光,开始关注我们的鱼,这是一条三斤的鲤鱼,老板用木板子“咔咔”敲了这条鱼的脑袋,然后就利落的收拾起来,三下两下功夫就收拾清楚了,我老公说,把鱼漂给我们,这条鱼就装袋被我们带走了。
在老公挑选别的蔬菜的时候,我在几颗海棠树边赏起花来,海棠开花最晚,也是花期较长的。连诗人苏东坡也尤为喜爱,一首《海棠》“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意境极美。
有花、有鱼、有心情,就愉快的提着鱼和果蔬回家烹制糖醋鲤鱼了。我总觉得做菜和心情是相连的,一个急燥,劳苦心的人,做出的菜品,有样子,却是没有魂的。我嫂子的妈妈做鱼似乎有此情形,在我今天,炸鱼的时候才知晓,糖醋鲤鱼,真正的技术就是炸鱼,鱼要炸的有型,是有难度的,但是炸好了,成型了,最好吃,最尽味的也是鱼皮了。
我在做鱼的过程中,借鉴那些网上高分的食谱,有一个食谱,调配的配料要弄三四个碗,自己闲麻烦,算啦吧,自己凭感觉做,往锅里倒番茄酱、醋、糖……自己头脑掂量,不要整盘盘碟碟讲过场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糖醋鲤鱼,在我的煎炸烹制中完美落成,最后撒点香菜装饰。
总结一下子,这个菜吧,最核心的是煎炸,至于调汁,我觉得根据个人的口味来的,鱼煎炸好了,鱼皮尽味,样子美观,才是它的灵魂所在。
做人如是,内在的气质是别人模仿不了的,需要学习,需要提升,也需要一种随遇而安的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