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 （十二） 心灵呼唤
十三、芳华尽染
那是一个草长莺飞的美妙季节，阳光明媚，和风习习，天蓝蓝，云飘飘，让人心襟摇曳。
贾士强特意回家换了一身新衣裳，觉得自己焕然一新，有点脱胎换骨的感觉。
当他匆忙跑到约会地点，发现冷月清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贾士强本想说句致歉的话，但一看到她，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他突然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一下子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了，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相反，冷月清却显得沉静的很多，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
“我们走走吧。”贾士强似乎是在询问，又好像是提出个建议。
他也没等冷月清同意，就已经低个头，缓慢地走起来。
“去哪呢？”贾士强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目的地，索性就这样漫无目的走吧。好在，冷月清也没提出什么异议，默默地跟随在他的后面。
走了有一会儿了，他才放松下来，偷偷回过头去看冷月清，发现她也在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个人相视而微笑。
贾士强找了个树荫处，转过身，有点像在审视什么似的，极其认真地打量着冷月清，冷月清被看得有点发毛，脸色绯红，嗔怪地说道：“看什么呀？不认识了？”
冷月清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含情带笑，似喜还羞。
贾士强笑而不语，继续前行，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转成了肩并肩的并排行走，但始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一路上，贾士强几次想牵起她的手，但都没有成功，似乎总也没找到一个合适的牵手理由。
贾士强不说话，冷月清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不言不语静默地走着，偶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纵有千种风情，欲语还休。
贾士强觉得街道上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
如果不是看到了一家电影院，他们似乎就要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海角天涯也不可知。
贾士强停下来有点懦怯地轻声问道：“看电影吗？”
她柔情似水的点点头，轻声细语地说了一个似乎没人能听清楚的：“好。”
她居然答应了，贾士强抑制不住地兴奋，急忙跑向售票窗口，发现上映的是一部印度电影，名字叫《海誓山盟》，他觉得还挺契合时机，宿命论的观点又跳进了他的脑海里。
一切就是这样神奇，神奇得令人莫名其妙。
贾士强被喜悦和兴奋弄得头脑昏昏，根本不记得电影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结束的，甚至连电影演的是什么内容也是糊里糊涂。
他正襟危坐地坐在冷月清的身旁，身体僵硬地看完了这场电影，不知道拉手，更不会亲昵；不知道拥抱，更不会亲吻；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明白。
只记得冷月清不经意间的长发轻甩，当发梢掠过他的脸庞时，那种触电似的感觉，一下子全身麻酥酥的，头脑一片空白，下面一阵紧绷。
事实上，贾士强对爱情的美好感觉却永远定格在这一瞬间。
初恋就是这样吧：之所以美好，是因为一切朦胧；之所以美好，是因为没有肉欲；之所以美好，是因为爱的纯粹；之所以美好，是因为除了喜欢什么也没有。
他们就这样傻傻地静静地喜欢着，喜欢得那么的纯洁无暇，那么的天真烂漫。
那一天，成了贾士强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那天的情景，也是贾士强一生难以忘怀的，并在记忆中慢慢定格为一个模范，成了衡量一切美好与浪漫的标准。
贾士强背负着这个标准框架一辈子，他的未来遇到许多事都被他用这个像标尺一样的框架去框，可框来框去，再也没有框出什么快乐来，相反，框的越多反而离快乐越远。
从此，校园内外的他们两个人有意无意地开始成双入对了。
上学，贾士强会骑着自行车到冷月清必经的路口去等她，然后一起去学校。放学，贾士强会送冷月清回家。
他们经常是推着自行车慢悠悠地边聊边走，路过的同学都会羡慕地回头望望他们两个。偶尔遇到调皮捣蛋的男生，还会对着他们吹几声口哨，嬉笑几声。
每到这个时候，冷月清都会下意识地靠近贾士强，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脸上现出一丝绯红，露出几许娇羞，更显妩媚风情。贾士强也挺直了胸脯，顺势搂一下她，给予她慰藉与安全感。
两个人都很是享受这种感觉。一路上，总有说不尽的话。冷月清家离学校本是很远，但感觉一会就到了。
两个人是同桌，本来就是随时在一起，但依然觉得呆不够。每次到了冷月清家楼下，还是那样的依依不舍。
贾士强会把冷月清的小手握在手里，一直握到她的小手热乎乎的。再看着冷月清把手慢慢地从他的大手中抽出来，一步一回头走上楼。贾士强再转到楼的对面，等着冷月清跑到阳台上，与他挥手告别。
冷月清会目送着贾士强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再回到自己的屋内发一会呆。贾士强快速地骑车回家，到了家门口手上还留有着她的手温，再嗅上一口手上的余香，快乐欣喜，志得意满。
这成了他们每天爱情的仪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