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一段文字:
周海媚走了,李玟走了,吴孟达走了,琼瑶走了,大S也走了,熟悉的世界在一点点消失。我们也开始慢慢变老了,我们这代人啊, 点过煤油灯,看过黑白电视,看过连环画,骑过二八杠。拿着玉米杆当甘蔗吃,在村口偷过瓜,小河里摸过鱼虾,钻过麦田,逮过蚂蚱,这一切仿佛都在昨天却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回忆,小时候画在手腕上的表,从来也没有走过,却带走了我们美好的时光,小时候小卖铺的东西都想买,但是口袋里没钱,长大以后超市里的东西都能买却不知道买什么能快乐,小时候哭着哭着就笑了,长大以后笑着笑着就哭了。
这些明星固然有我的青春记忆,但被我加黑的后面这段内容,真正击中我的心扉。
煤油灯见过,没用过。85后记忆里蜡烛还是家里的常备品。岳云鹏的《五瓦》在河南卫视反复播放。我不记得我家的灯泡是多少瓦,但停电的记忆,到我参加工作后,依然还有。小学三年级有段时间,忽然兴起上晚自习,近三十人的教室里,吊着一个不大的灯泡,大家在灯下写作业,我记得虽然不如《五瓦》MV 中那样,灯光还没有月亮亮,但视线的确不怎么良好。
彩色电视就进入了我们的视野很早。早到什么程度呢?86版《西游记》首映,我在邻居家看的“大彩电”。可到我小学毕业,没有黑白电视机的人家依然不在少数。到邻居家看电视,童年时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黑白电视,在城市应该是绝迹了,但在农村是否绝迹,没有把握。
现在用网络了,没有电视的人家又多了。娱乐节目固然丰富了,但我却觉得童年更开心。前些年看到外国一个网友说:我们是唯一既知道社交网络前的社交状态,又知道社交网络后的状态的一代人。现在社交网络已经不再是年轻人的时髦玩意,我却更多怀念与同学、朋友的“卧谈”与闲话。
连环画,“小人书”,我见到的都是“古董”了。一册一册,不知那里“继承”来的,都是单篇零册,故事要么有头没尾,要么没头仅尾,更多的是没头没尾。留下映象的,有“曲突徙薪”的成语故事。“变形金刚”“阿童木”这样的图画书是宝贝。再长些,若拥有一册《安徒生童话精选集》无比如荣耀。
“二八大杠”见过,也算骑过,但是没有作为交通工具骑过。上中学时,自行车是主要的交通工具,但是已经不是那样笨重的“二八大杠”了,各式各样的自行车已经都有了。
下河摸鱼,上山捉蝎,草里飞的蚂蚱,土里钻的黄虫[1],为了一饱口福吗?或许有吧,但更多是游戏的收获。
玉米杆的“甘蔗”,味道固然不美,高粱“甜格格挡”其实不逊甘蔗。只是稀少罢了。
玉米棒子、红薯[2],我的童年记忆中,这些还是重要的食物,而不是现在这样,沦为调剂胃口的杂粮。
上初中后知道,鲁迅的童年,不过就是我们童年那个样子。他煮毛豆,我们烤玉米、红薯就是了。红薯作为主食,在童年中也没有保留太久。红薯给我的映像是甜,我关于红薯的记忆是甜蜜的,没什么苦难。但大伯说:“吃一肚红薯,几个屁一放,肚子就瘪了。”[2]
画在手腕上的不走的手表,固然留不住岁月。肚子上画着的小乌龟,却还在脑海里摇曳它的尾巴。还记得过年爸爸不回家伙伴的失落,恍惚间自己已经到了“留年”的年纪。今年,有伙伴“不回了”,看到这三个字,我心里顿时一阵的酸楚。
还在怀念儿时的早餐,映入眼帘的却是佝偻的爸爸,白发的妈妈。“父母之年不可不知”,每念至此,即生恐慌,因为深知自己不孝。
岁月不但在父母的面颊流过,也在我的心坎上流过。愿岁月在后辈中流出的是牛奶和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