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入目是一片刺眼的白,她艰难的动了动脖子,那痛感立马就涌上了她的身体,瞬间唤醒了她的记忆。
不顾身体的疼痛,她猛然坐起来,才发现窗外已是明媚的清晨,甚至还有一丝丝的阳光,透过厚厚的玻璃,温柔的铺满了整个病床。
空荡荡的病房,除了她,空无一人。
手背上,插着细细的针头,一滴滴的药水不断从血管渗入,开着暖气的房间比室外高了接近二十度,可她还是觉得冷。
仿佛是一场梦,可是,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她没办法忘记,昨天夜里,她晕过去之前,捕捉到的那丝慌乱和关心。
病房门突然响了一声,陆思澈心里一跳,呼吸都变得急促,却等看清来人后,才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的可笑。
“你怎么坐起来了?”乐乐惊呼,放下手中的食盒,就勒令她赶紧睡下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里?”她有太多的疑问。
韩乐乐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皮蛋瘦肉粥的香味立马溢了出来,“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搞成这幅样子了?医生说你全身多出擦伤,幸好没骨折没伤到内脏!”
陆思澈抓住她的手,语气都变得严肃,“我是说,我怎么到医院的?”
“昨晚半夜我接到派出所电话,说你出事了在医院里,让我赶紧过去,我过来你已经在这里了,应该是派出所的送你过来了吧,为什么问这个?”韩乐乐说完,又问:“对了,派出所的人还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做个笔录,听说那色狼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陆思澈颓然的放下手臂,“我是被警察送来的?”
韩乐乐察觉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
“我昨晚部门聚餐,喝了几杯酒,走到一个陌生的街道,后来那色狼就跟上我了。”她恢复了平静。
“然后呢?”韩乐乐也只知道大概,具体的警察也没说。
“那色狼力气特别大,我打不过他,差点让他得手。”说到这,她才感觉到后怕。
“人渣!,辛亏你没事,不然我跟他拼命我!”
“乐乐,我昨天根本反抗不过他,我以为我会死的。”她喃喃的说。
韩乐乐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一疼,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没事了,我在这里陪着你。”
陆思澈抬眸,看着她,说:“你知道昨天是谁救了我吗?”
“谁?警察?”
她摇了摇头,眼中有些嘲讽的笑意。
“叶之庭。”她开口。
韩乐乐手上的动作一顿,“你们,见到了?”
“其实,昨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前几天还见过一次,就在我家小区门口。”她故作轻松的说道。
韩乐乐比她都紧张,“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没说什么。”她不想多言,伸手拿过刚刚韩乐乐放在床头的粥,就着碗就喝了一口。
“真好喝,在国外就想这一口!”陆思澈拿过勺子,一口又一口的吃着,韩乐乐沉默的看着她,怎么也没办法再开口。
喝了一半,她突然想起来,说:“那什么,你可千万别告诉傅嘉言啊!”
韩乐乐胡乱的点了点头,看着她把她买的粥全部喝完。
“乐乐!”她突然叫了一声。
“嗯?”她回过神来,恢复了一开始的镇定。
“我这次回来,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每天我都在忏悔,在反省,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当初他为什么会那样对我,其实我再怎么伪装,我也始终过不去这一关,他永远都欠我一个解释。”陆思澈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可是她现在比谁都平静。
也许,这就是她心里永远的一道烙印,永远的一根刺,是她这辈子都想不开的一个执念。
她这辈子最美好的感情,却不得善终,她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可是直到她遭受了那种惨烈的报应,却依旧死的不明不白,那人直到现在,都不肯让她死个痛快。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笑笑,你该活的轻松点。”她接过她喝剩下的饭盒,放进了刚刚的塑料袋里,轻声说:“忘了他吧。”
她点头,又靠回病床上,闭上眼睛,她才发觉自己眼眶都已经湿润。
忘,说的容易,那些念念不忘的事,从来都是只会越变越清晰。
*
叶之庭回到事务所后,顾希城立马就跟进了办公室,指着他西服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紧张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他疲惫不已,不想多言,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就下了逐客令。
顾希城显然不想放过他,“老实交代吧,从昨晚你从包厢出去,到五分钟前,我跟你秘书谁也没能联系上你。”
“出了个事故,直接从派出所来的办公室。”他惜字如金,挑了最无关紧要的告诉了他。
“什么事故?”刨根问底是每个律师的基本技能,顾希城将这个技能练的炉火纯青。
叶之庭终于受不了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立马从我办公室消失。”
顾希城撇了撇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太了解这男人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刨根问底最好。
“OK,我不问了,你回去休息吧,这有我呢,看看你这幅样子,都把我们秘书妹妹吓坏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久违了,会继续更新,对之前支持我的读者说声抱歉,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家里出了很多事,现在慢慢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会继续写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