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经常去那种地方了?”韩多福听田斌这么一说,好奇地问道。
“也不是经常,偶尔,偶尔劳累了去一次。”田斌毫不掩饰地说道,稍后他又神秘兮兮地叮嘱了一句:“这事可千万不能胡说啊!”
“我知道……”韩多福这么说着,又想起了昨晚洗头房的一幕,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赶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开水。
“我是不是有些跑题了?说你的事呢,”田斌突然想起了前面的话题,接着问道,“说说吧,今晚究竟是咋回事?”
“也没啥事,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不可能,你肯定有事,而且与你家老二有关系。是吧?”
“别胡思乱想,真的没事。”
“没事,真的没事?你这么多年没有和嫂子在一起了,都说久别胜新婚,这才几天时间,舍得丢下她一个人独守空房?”
“唉……”听了田斌的话,韩多福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咋了,是不是真的有事?需要帮忙吗?”田斌一看韩多福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你能帮得上啥忙呢!”
“你不说出来,咋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好歹我们成家过日子也这么多年了,不说有经验了,最起码也有自己的感悟吧。”
“算了,睡觉吧。你明天还要出车,我也要回乡下去呢。”韩多福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了,他知道,感情的事别人只能当做新闻来听,谁也不可能给你更好的建议。
田斌一听韩多福这么一说,知道再说无意,也就不好说啥了。这么多年的交往,他很清楚韩多福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愿意说的话向来是不会轻易出口的。但是他猜的出来,那就是韩多福的感情生活出了状况,他又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与韩多禄有关系,还是说韩多禄出啥事?
“那就睡吧,再有两个多小时就天亮了。”田斌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知趣地说道。
韩多福坚持要在沙发上睡觉,田斌只好由着他了。他在沙发上铺了一层褥子,又拿了一床新被子给韩多福盖上,这才关灯回了卧室。由于心里惦记着韩多福的事,田斌躺下来翻来覆去睡不着,在他心里,韩多福深夜来访是个未解的谜……
韩多福同样无法入睡,他知道自己今晚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会让田斌有所猜疑。但是他也知道,田斌不会因此就觉得他不够朋友,毕竟谁的心里都有难以示人的秘密。当然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个痛快人,这也是性格所致吧,不像田斌和万海那样心直口快。
他之所以问田斌,在他看来老二这人怎么样,就是想听听别人对老二的看法,从中判断吴琴所说有几分可能性。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之所以有“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说法,就是说别人看到的只是表象,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一个人内心真实的想法。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临时起意”,在一定的环境条件下,促使一个人做出了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举动。
“田斌真的去洗头房放松过?”一想到田斌开导他的话,韩多福又在怀疑它的真实性了。有些人平时油嘴腔滑调,满口污言秽语,其实就是图的个一时口快而已,往往喜欢杜撰故事博得别人好奇的眼神。不过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地纠结,因为还有更头疼的事情困扰着他呢……
韩多福是眼睁睁地看着天光一点点亮起来的,从躺下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要睡觉的想法,心里亮堂堂的好像照着一盏明灯。时针快到八点的时候他再也睡不住了,一骨碌爬起来跑进了厕所。这泡尿憋了几个小时,本想着出门后在外面解决,这会儿实在是憋不住了。第一次住楼房,又是在别人家里,对于韩多福来说在马桶里撒尿还是有些别扭。
韩多福撒完尿又简单地洗了一把脸,虽然毛巾架上有几条毛巾,他还是没有随便使用。田斌也就不用多说,但是他媳妇从来没有接触过,最好不要因此惹得人家不高兴。脸上还挂着水珠边走边拿着外套,准备赶快出门去车站,最早的一趟车在八点二十。
田斌是被马桶抽水的动静给吵醒的,他迷迷瞪瞪地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了正在打算开门的韩多福。他让韩多福等一会和他一起出门,说是要去车站排班,再帮韩多福看看能不能免费上车。归心似箭的韩多福哪还能再等下去呢,一来是怕错过了发车点,二来也不愿意为了三块六毛钱再让田斌去欠人情。
走出温暖的楼房,一股寒气立刻扑面而来。韩多福打了个寒颤,急忙缩了缩脖子,试图抵御寒风的侵袭。路上行人寥寥,骑车的、行走的都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没有谁还有那份闲情逸趣在寒风中漫步街头。路过几家早餐店的门口,那热气腾腾包子和喷香扑鼻的牛肉面并没有引起韩多福的食欲,对他来说有比吃早餐更重要的事——坐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