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到,燎麦吃。俗谚:“小满不满,麦子有闪。”,意思是小满时满,麦子丰收。小满一到,庄稼的守望者——老农,会习惯地搓几穗麦子,看看麦粒饱满度。搓开发现,麦粒成型,青粒颗颗,赛似珍珠,张口仰脸,捂到嘴里,嚼嚼咽下。乘兴之下,高兴地再掐几穗麦穗,手心里搓搓,去除麦壳麦芒,放到嘴里嚼嚼,满口溢满清新麦香。吃出来的是希望,是喜悦,是丰收在望的愿景。
记忆中最曼妙吃法,是燎麦粒吃。生吃麦香纯,烤吃麦香浓。麦穗泛黄,掐掉八九株麦穗头。掏把陈年麦穰,选块无风避静的地,聚拢一起。点火燎燃泛黄麦穗,麦芒迅疾无影无踪,青烟袅袅香气扑鼻。火苗串起,就近烧烤,翻动麦穗,麦香四溢。三五伙伴,每人两穗,搓动麦穗,香熟麦粒,青黄相间,麦粒在手心里不停滚动,忘却刺痛。有的迫不及待,没搓干净,就往嘴里胡塞,偶尔麦壳扎嘴,也顾不得吐出来找找,而是一“饱”口福;有的站立着,一粒一粒慢慢咀嚼品味,越嚼越香!嘴唇上抹黑了 ,逗得伙伴小凯,笑得前仰后合。
麦粒饱满,微烤就香。原因何在,经风沐雨,生长期长。从深秋“寒露前后看早麦”播种算起,经历漫长寒冬的霜雪拷打,春天和风细雨滋润孕育,到初夏抽穗灌浆成熟的生长,近二百天生长期 ,汲取天地日月之精华,早已将小麦品质,培育锻造成粮食精品,怎能不香飘万里,香传万代?
一般六月六,芒种节气到,小麦覆陇黄,麦粒干硬黄熟。快到芒种,也就到了收获季节,拉开了收获的序幕。“蚕熟一时,麦熟一晌”,人们开镰割麦,熟一块割一块。由于天气变化多端,异常天气经常发生。三夏大忙季节,实质是抢收抢种,一年中最忙的一季。割、晒、捆、压场,吹风打落,或者扬场,最后晾晒三五天,囤起来捂两天,种好旱作物,再晾晒入囤。随着联合收割机跨区作业,极大降低劳动作业强度,一眨眼,一亩三分地,割、脱粒、扬,很快收割完毕。“收到囤里,才叫收到手”。
春末粮食青黄不接,熬点麦“珍”稀饭,吃点咸菜、焖菜尝尝,味道好极了。那时,母亲提前一天抓半碗麦粒,泡上一天。麦粒泡胖了,一粒粒像“金果子”,沥干水分,放入碓窝里,舂成扁平麦片,或者去皮机,磕掉麦皮,变成麦仁。一般做早晚饭,添水烧开,抓把麦片、麦仁,放入锅里,小火熬制半个时辰。最后下点面,熬上三分钟,关火焖一焖。这样的汤让人多喝一碗。如此美味食材,冬天常喝常做,颐养身心。
饥饿年代,燎麦吃,以裹脏腑;温饱年代,令人不屑一顾;养生时代,燎麦吃,令人垂涎欲滴。开发成美味食材,网上带货销售,让人可一饱口福。
燎麦吃,难忘童真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