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想寒假的安排。
问过了同学、朋友,都说回家。也是,毕竟中间有个新年。她们视家为港湾,她告诉我说“我家说挣钱不是现在我该想的,他们不放心我在外面。”
但我不想回家。家长很迫切地想我出去做事,大一暑假就在一家人的反复劝说下去了一个补习机构带了一个月的学生,大二寒假在县城超市做临时工,一个半月中间只在年后休了两天,大二暑假去了广东,却因为去晚了没找到事做。大三寒假,超市经理已经来问我今年还去不去,我还没给肯定的答复,但我已下定决心在过年前不回家。经理认识我爸,回去了而不去上班,感觉家里难容我,我自己也不心安。
但我一个人在外,我能去哪呢?我能做什么呢?家中长辈总心心念念他们的好大儿、好大孙,我回去真没什么意思。哥哥会怎么想,他也不在我这边了,他是长子长孙,他怎么会只偏向我。
想一个人在外,但食宿经费是大问题,家里零散的生活费,我两次打工的那点微薄工资,我能去哪又能做什么?做家教是个好选择,但住宿定不了,我没有钱,我去睡大街。
我想静下来,但时间紧,人也压着我,经济更是没有,我手足无措。
哥哥总是用一些鸡汤来劝我,他让我好好沟通。我性格硬,说不通我就不愿意说,拒绝沟通。可哥哥以为我是他,以为我能和他一样,说什么做什么父母都会考量,他是大儿子,他是乖孩子,父母当然尊重他关照他。但我不一样,他们总说的总讲的,却没有一项是做的。
那次暑假我去带学生,和妈妈讲了一句饭菜不好吃,她就生怕我不会继续干了一样,发长语音来说我,我把她当妈妈,她却似乎只顾着别人的情绪。我说我不想当老师了,她就指责我,说不当老师我学的东西就没用。他们总说爱我,但我难感受其中真心。
父母要为哥哥考量,为我考量的却是当老师稳定,将来嫁人。稳定吗?当然了,一辈子都在那县城中,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的好大儿在外学习,我就在家。我家吗?姑姑说不是,只是暂时的我家。他们总说爱我。
他们总说的“重女轻男”,但有利的永远在哥哥那边,他们用小东西栓住我,却不愿付出多少真心。爸爸在过年家庭聚会上大谈“养女儿的好”,说的是不用买房买车,没有很多压力。我怎么会企图有这种观念的人是真心对我好。
大二寒假做临时工,晚班要十点多才回家,哥哥没在家的时候管着我,让我早点回。哥哥回家后的那个星期就无所谓我做什么了,我一个人去公园里哭半个多小时也没人知道。年后哥哥走了再来管我。我永远在下一位。
他们总说“等你挣钱了……”这种话来展望未来,我欠了他们很多东西,过年的烟酒好菜,将来“挣钱了”都要还给他们,他们会对哥哥这样说吗?或许哥哥才老拿鸡汤来灌我。
我没有爱人,家人还有哥哥,朋友们也不是非我不可,我似乎可有可无。
寒假不想回家,那个常年无雪的地方,却潮湿、阴冷。我的房间要整天开灯,因为那个房间没有向外的窗户,我阴暗,且寒冷。
在外面也无所谓,我本来就没什么挂念,不想回去受什么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