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营作业:品读《金锁记》和《禅是一枝花》中的颜色描写

读完张爱玲的《金锁记》和胡兰成的《禅是一枝花》片段,感觉张爱玲文章中对颜色的描写更多为写实,画面感很强,而胡兰成文章中对颜色描写更多是靠想象去体会。

首先在《金锁记》中有很多处的颜色描写,有对环境和时间变换的颜色描写。比如第一段一上来就写三十年前一个有月亮的晚上,直接点明了时间。接着对月亮颜色的描写,红黄的湿晕,如泪珠,白,一种幽幽清冷之感油然而生。

又比如这一段“天就快亮了。那扁扁的下弦月,低一点,低一点,大一点,像赤金的脸盆,沉了下去。天是森冷的蟹壳青,天底下黑漆漆的只有些矮楼房,因此一望望得很远。地平线上的晓色,一层绿、一层黄、又一层红,如同切开的西瓜──是太阳要上来了。”这一段在颜色不断变换中,月亮沉下去了,太阳即将升起。我们知道清冷的夜过去了,天就要亮了,隐隐还有些期待,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姜家住的虽然是早期的最新式洋房,堆花红砖大柱支着巍峨的拱门,楼上的阳台却是木板铺的地。黄杨木阑干里面,放着一溜大篾篓子,晾着笋干。敝旧的太阳弥漫在空气里像金的灰尘,微微呛人的金灰,揉进眼睛里去,昏昏的。”

这一段里对姜家房子的描述,外表看是最新式的洋房,但是内里却是旧模样。连同照进屋子里的阳光都是弥漫着老旧陈腐的气息,让人提不起精神。

其次,文中对人物穿着颜色的变换描写,既反映了人物身份阶层的不同,又反映了当时的人物心境变化。比如对曹七巧刚刚出场的这一段描写:那曹七巧且不坐下,一只手撑着门,一只手撑了腰,窄窄的袖口里垂下一条雪青洋绉手帕,身上穿着银红衫子,葱白线香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子,瘦骨脸儿,朱口细牙,三角眼,小山眉,四下里一看,笑道……

这一段里用两个“撑”的动作和一系列的外貌穿着描写,把曹七巧有些张扬虚张声势个性淋漓精致对展现在我们面前。这里用了很多颜色来描述她的穿着:雪青手帕,银红衫子,葱白香滚,雪青闪蓝小脚裤,穿得很亮眼,搭配也很讲究。可能从侧面也反映出曹七巧需要用光鲜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虚弱和不安定。

还有一段描写是这样:季泽是个结实小伙子,偏于胖的一方面,脑后拖一根三脱油松大辫,生得天圆地方,鲜红的腮颊,往下坠着一点,青湿眉毛,水汪汪的黑眼睛里永远透着三分不耐烦,穿一件竹根青窄袖长袍,酱紫芝麻地一字襟珠扣小坎肩……

这一段同样是对一个人物的外貌衣着描写。季泽是姜家的三少爷,因着与主要角色曹七巧有着关联,所以这一段对他的外貌衣着描写非常详细。从“鲜红的腮颊,青湿眉毛,水汪汪黑眼睛”几处色彩鲜明的外貌特征可以看出季泽是一个富有生命力的健康鲜活的男子。这一点跟曹七巧的丈夫二爷病弱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是曹七巧被吸引的重要因素。从“竹根青窄袖长袍,酱紫芝麻地一字襟扣小坎肩”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季泽是个富贵的守旧的少爷。

胡兰成的《禅是一枝花》片段,是借由别人的口描述了一位会跳舞非常有礼貌又非常有吸引力女子。没有写女子的外貌,只写了女子因跳舞出众,二哥被吸引。着重写了那女子“舞时押发针闪动的宝石红”,这一抹宝石红光像是一棵爱慕的种子,留在了看到它的没看到它的人的心里。这里需要用更多的想象去体悟。

总体来说,张爱玲的《金锁记》对颜色的描写非常精准,很有层次感,会让人眼前立刻产生画面感。而胡兰成的《禅是一枝花》只写了一种颜色,需要用无限想象来勾出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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