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几十年了,我还是难以忘记1977年的那个冬天。我与我家养活着的大大小小38只兔子,在极度难熬的情况下,度过了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季。那年我刚满13岁周岁,在矿中学初一年级念书。
入冬前下了一场大雪,连绵起伏的山峦的背阴处,沟壕两侧的斜坡上,原野上的圪梁梁,一棵棵树的树坑里,一片片草的草丛中,河湾光溜溜的冰面上,到处都是成片的成块的成窝的残雪,无论太阳怎么晒,一冬天也没化了,一直到来年的开春,才慢慢的消融。
西伯利亚寒流说来就来,凛冽的寒风想刮就刮,有时候,从白天刮到黑夜,再从黑夜刮到白天。那寒风劲大,刮得沙尘飞扬,树枝来回搖晃,枯草总是朝一个方向匍匐,可就是刮不走那些残雪。那寒风真硬啊!刮在脸上就像刀割似的疼得很,刮在耳蜗里,发出阵阵嗖、嗖的响声。
我与兔子结缘,还得从那一年夏天说起,有一天晚上,父亲抱着一个小个白箱子回到了家,当他把个白箱子放到地上的时候,箱子里发出扑腾、扑腾的声响,我与两个妹妹围了过去,非常好奇的想要揭开箱子,看看里边到底装着什么?父亲阻止了我们,他对我们说:“里面有两只大兔子,是单位人给的,你们不要轻易揭开盖子,注意它跑了,不好逮,明天让你妈垒一个兔子窝,咱们把它们养活起来。”
我们姊妹三个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是想看看它们到底长什么样,母亲见状,在一旁你帮着我们说:“真是的,你就打开箱子盖让孩子们瞧一瞧,咱们关好家门,它们能往哪里跑?”父亲只好把箱盖子打开,也许是看见生人的缘故,两只兔子喘着气,浑身发抖,蜷缩在箱子里。
两只兔子,一只毛发是纯黑色的,另一只毛发是纯白色的,尤其是那只白兔子,长着两只红红的眼睛,看着真喜人。
我胆子大,伸出右手给两只兔子往顺扒拉、扒拉兔毛。只见两只兔子乖乖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个妹妹也壮着胆子,小心地伸出手摸了摸两只兔子。
见我们姊妹三个挺高兴的,父亲过来把箱子盖盖好,他对我们说:“今天晚上这两只兔子跟我们呆在家里,明天等你妈垒好兔子窝后,就让它们呆在咱们家的院子里。等过一段时间喂熟了,它们就不会乱跑了。”
父亲扭过头,特意对着我说:“你已经上初中了,家里数你大,妹妹们还小,以后放学后,回到家里必须出去给兔子拔草,这两只兔子就交给你了,你一定把他们养好。”我高兴的点了点,让父亲放心,我一定能把它们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