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最重要的这篇对话《国家篇》,大体上包括三部分:第1部分(到约近第5卷的末尾),包括一个理想国的组织,这是历史上最早的乌托邦。
他所达到的结论之一乃是统治者必须是哲学家,《国家篇》的卷6和卷7都是在给哲学家下定义,这一讨论构成了第2部分。
第3部分包括对各种实际存在的体制及其优缺点的讨论。
柏拉图乌托邦的大致轮廓:柏拉图一开始就认定公民应该分为三个阶级,普通人、兵士和卫国者,只有卫国者公民才能有政治权利,他们的人数比起普通人和兵士两个阶级来要少得多。一开头似乎他们是被立法者所选定的,此后则他们通常便是世袭的了,但是在例外的情况下,也可以从低等阶级中提拔上来有希望的孩子,而在卫国者的孩子中遇有不能令人满意的孩子或青年时也可以把他们降级。
在柏拉图看来,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保证卫国者能够实现立法者的意图,他对于这一目的提出了各种建议,有教育方面的,有经济方面的,有生物方面的,也有宗教方面的。
第一是教育教育,分为音乐与体育两部分。音乐是指属于文艺女神的领域之内的一切事物,而体育则指有关身体的训练与适应的一切事物,音乐差不多与我们所称的文化同样广泛,而体育则比我们所称的运动更要广泛。
从事文化是要使人成为绅士,成为正是为英国所熟悉的(大部分是由于柏拉图的缘故)那种意义上的绅士。雅典很像英国,两者的贵族都必须以他们庄严动人的举止而获得尽可能多的权力。
威严、礼仪和勇敢似乎就是教育所要培养的主要品质。从最早的年岁起,对于青年所接触到的文学和允许他们能听到的音乐,就有着一种严格的检查制度。母亲和保姆只能向孩子们讲说官定的故事。荷马和赫西阿德都因为某些原因而不许讲述,首先是荷马和赫西阿德所说的神有时候行为很不好。邪恶绝不会来自神,因为神并不是一切事物的创造者,而只是美好的事物的创造者。其次,荷马和赫西阿德的作品中,有些东西使读者怕死,然而教育里的一切东西都应该是青年人愿意效死疆场。第三,礼仪要求人们绝不可放声大笑,然而荷马提到过那些幸福的神大笑不止。第四荷马诗中有些段是赞颂盛大的宴会的,又有些段落是描写诸神的欲望的,这些都是有碍于节制的。最后绝对不许有坏人幸福而好人不幸的故事,这对于柔弱的心灵可能有着最不幸的道德影响。根据所有这些理由,诗人就应该是加以贬斥的了。
柏拉图于是就提出一种奇怪的关于戏剧的论证,他说好人不应该愿意模仿坏人,然而大部分的戏剧里都有坏蛋,不仅仅是罪犯,而且一般说来,女人、奴隶和下等人也都不应该为高等人所模仿,所以柏拉图就决定把所有的戏剧家都从他的城邦里驱逐出去。
其次,我们就音乐的检查制度来看,愁苦的音乐和靡靡之音是被禁止的,只有简单的并且必须是能够表现勇敢而又和谐的生活的音乐才被允许。
对于身体的训练是非常严厉的,除了烤鱼烤肉而外,谁都不许吃其他方法烹制的鱼和肉,而且既不需加任何佐料,也不许吃任何点心,他说按照他的食谱养生的人绝不会需要医生。
青年人到达一定的年龄以前是不许看到丑恶和罪恶的,到了适当的时候,让他们去见识一下诱惑、恐怖和战争,使他们经得住考验,才能适于作卫国者。
至于经济方面,柏拉图提出卫国者应该实行一种彻底的共产主义。卫国者,要有小房子和简单的食物,他们要像在军营里一样的生活,大家在一起吃饭,除了绝对必须的东西而外他们不得有任何的私有财产,金和银都是被禁止的,他们虽然并不富有,但并没有任何应该不快乐的理由,财富和贫穷都是有害的,在柏拉图的城邦里,两者都不能存在。
朋友们的一切东西都应该是大家共有的,包括妻子和孩子在内,他承认这有困难,但并不认为是不可克服的。首先女孩子们也严格的受着和男孩子们一样的教育,学习音乐和体育,并且和男孩子们一道学习作战的技术。女人在一切方面都和男人有着完全的平等。男女之间是有区别的,但是那与政治无关。有的女子有哲学的头脑,适于做卫国者,有的女子好战而可以成为良好的兵士。
立法者选定了一些男女做卫国者之后,就命令他们都住在共同的房屋,吃共同的伙食,在一定的节日新郎和新娘们就结合在一起,使他们相信他们自己是由抽签而结合的,但事实上这个城邦的统治者是根据优生原则来加以分配的,他们的安排会使得最好的父亲将有最多的儿女,所有的孩子一出生就从父母那里带走,并且要做的极其小心谨慎,父母们绝不知道谁是他们自己的孩子,孩子们也绝不知道谁是他们自己的父母,畸形的孩子和低劣的父母所生的孩子都要放到一个人所不知的神秘地方去。未经国家批准的结合而出生的孩子,都算是不合法的。母亲的年龄应该在20~40岁之间,父亲的年龄应该在25~55岁之间,不在这些年龄的限度之内,性交是自由的,但却要强迫他们流产或杀婴。在国家所安排的婚姻中,有关的个人是没有任何发言余地的,他们是受着他们对于国家的义务这一思想所驱使。
既然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所以他就管每一个年龄可以做父亲的人都叫父亲,对于母亲兄弟姊妹也是一样。一个青年不能打一个老人,因为他可能是在打他的父亲。
柏拉图所追求的好处,当然就是要减少私有的感情,从而消除妨碍公共精神占统治地位以及反对取消私有财产的各种障碍。僧侣们之所以要独身,大体上也是出于类似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