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三节是体育课。
我到教室一看，学生们还在教室里坐着写作业。
怎么？不上体育课吗？
老师，今天不是下雪了吗？还能上体育课吗？有学生说。
哦？下雪了。我看着窗外还在纷纷扬扬飘撒的雪花。
体育老师还没来。我也在犹豫着。
看着一个个头也不抬专注写作业的学生，我心生怜悯：学生天天在随笔里抱怨作业多，像一座座大山一样压着透不过气来，每天都写不完。留心一下，教室里戴眼镜的学生已近十人，几乎占了全班人数的四成，比七年级刚入学时，多出很多。体育课，也该让学生去活动一下了。
大家愿意上吗？我问学生。
愿意。很多男生的声音。
女生们抬头看了看，又低下了头。好像在等待大家的意见。
好，走，上体育课，到操场打雪仗去！
我一声令下，学生们欢呼起来。
纷纷收拾书本，站起来，就向外跑。
怎么了？都回去！
一个女人的声音。
哦，体育老师。
我回头认出了她。
她看我在教室，走到我跟前。
我主动说：不是我们班的体育课吗？到操场去，让学生玩会儿雪吧。
康老师，我……去年，下雪时，学生打雪仗，被校长知道了批了一顿，怕学生摔倒，出案例事故。体育老师为难的说。
我看了看窗外的雪，又看了看窗外马路上的薄雪，说：到操场去，在草坪上玩，雪又不太厚，应该没事。
体育老师还是很为难。
我果断地说：去上吧，我交代一下纪律，出了事，我来承担。
看我态度坚决，体育老师只好答应了。
我们去玩雪，只是提个小要求：大家只在草坪上玩，不要到光滑的跑道或篮球声上以免滑倒。能做到吗？我大声对学生们说。
能！学生异口同声地说。
好，走，去打雪仗！我再次下了命令。
学生又一阵欢呼，涌出了教室。
小声点，已经上课了，别的班在上课。体育老师交代。
大家立即低下来，悄悄地下楼，向操场冲去。
安排好办公室的事，我也到了操场，见到学生们在草坪上发疯地跑、追、投……
踩在草坪上，软软地，发出沙沙地声响，像踩在沙垫上一样，很舒服。
不一会儿，学生们以寝室为小分队混战了起来。
看着学生们天真无邪地打闹，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叫声，我心中升起一份欣慰：少年就该是这样，最美的教室就该是这里——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