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处暑,蝉的鸣叫渐渐稀了,到了八月底几乎绝迹。秋,渐渐地深了。在脑海里,总觉得缺少了什么。我想不是远走他乡的新鲜感,也不是随遇而安的萧瑟感,应该是缺少一种特殊的声音吧。
到底是什么了,是喧闹的,还是轻柔的,拟或不温不火的,夏季夜晚的燥热,让人总是有懈怠的情绪滋生,思绪渐渐地清晰了起来的那一刻,不早不晚,总会醍醐灌顶,总会昭彰显影,也总会给人一种特殊的张力,你不接纳都不行。既然不知,索性不等。
秋天进入到九月,听不见蝉的鸣叫,而是后山蛐蛐在轻轻地唱着秋天的歌。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秋已经深了。但真正感到秋深的日子是那满山的红叶在飘落。那是一种迎接冬天前的铺垫。
说到蝉的叫声,我好象感到就是蝉在聊天。这让我想起每年的盛夏的到来。夏天天气热,我喜欢静静地坐在高山边的草地上,此时感受一种特别清爽的空气,适应一种温和安静的氛围。其它的季节里这里都是无声无息的,然而如今这里的山上正被千万只蝉此起彼伏的欢叫声所淹没。北方的蝉,我们也叫知了,也许它的声音在不断的说着“知道了” ,由此让我们这样叫它的名字。北方的蝉长的要比南方的蝉大的多。
我记得我在重庆上学的时候,每到夏天这个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去爬到山上,一边背着功课,一边听着知了的鸣声。南方的知了长的小,叫的声音也小,而且叫一声的时间特别的长。有时,我抓住了知了,它们在我手中使劲的叫着,仔细一看,不是在嘴上叫的声音,而是身体中的产生的。我时常呆呆着望着抓住的知了,想知道它们怎么会叫得响彻满山遍野都是它们的世界。
清晨的时候,露珠仿佛还没有睡醒,赖在草尖上不肯离开。滚圆而晶莹的水珠,浑然无缺,透明得让人心动,而绿草在水珠的映射后,碧绿而闪亮。我没有用言语去交流彼此的心情,而是用默默的思绪交织在一起,形成延伸不断的触手,去抚摸绿叶,去轻轻的感觉四周。太阳没有升起时知了一般没有动静,似乎早上还没有睡好。渐渐地早上的太阳终于升起来了,大地恢复了生气,知了们也开始欢快的唱起歌来了……。
此刻不见了蝉鸣。记忆中小时候的深秋,燥热渐趋平铺直叙的时候,那些避暑的铃虫们就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在夜里,在雨后,在秋热里,以各种不同的声音,向人们肆意的渲染着一个真理,即存在。这众多的声音里,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蛐蛐绵长清亮的欢鸣,似少女的清纯,楚楚动人,常常会很快把我们引入梦乡,也会在晨曦里,叫醒我们。
我喜欢这个嘈杂的夏季,就是因为这个嘈杂我才意识到万物生命的宝贵,意识到我们人类实际也是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是否也会像这欢叫中的蝉那样抓住自己的生命的宝贵时期喊出自己的最强音。
回到了家里,我打开了电脑,我在想,我们的聊天是否也和“蝉的聊天”有共同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