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吃过一种糜子和炒熟的豆面做成的“驴打滚”,记得是把粘米面蒸熟摊开,卷以炒熟的大豆面的豆面卷子,吃一口热、暖、香、糯、粘、甜,至今忘不了那种齿颊留香的美味,不知道哪里还有那种金黄、金黄的糜子。
糜子就是粘米,产量很小,诗经有云“硕鼠硕鼠,无食我黍”,其中的“黍”就是糜子,去皮后称作大黄米,米粒大,粘度好,颜色金黄,是做粘食的上等材料。除做驴打滚外,还可做粘米饭、粘面饼、油炸糕……最著名是“粘豆包”特别是糜子做的粘豆包,简直美味不可多得。
这次为幸福小镇挖掘具有标志意义的美食,粘豆包毫无悬念的当选。“世世代代黑土地、祖祖辈辈粘豆包”更是一种民间认同。地球人都知道,关东有十八怪,其中有一怪就是粘豆包!
做粘豆包非常热闹,但过程繁杂,难度不小,全程要三四天。乡下以往腊八开始做粘豆包,包豆包当天全家上阵,还要请上前村后屯、七姑八婶来帮忙。擅长和面的、包豆包又快又好的最受欢迎。炕上地下、烧水的、和面的、拌馅的、包豆包的,一锅又一锅,热气腾腾。蒸好后放到外面冻透,再装到缸里储存。想吃的时候拿进屋来用锅馏一馏,没冻过的粘豆包在东北还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粘豆包,冻实了的粘豆包再热一遍,吃起来才更加筋道。
“粘”与“年”谐音,粘豆包也叫“年干粮”。“成粘了!”这是句豆包出锅时必须说的吉利话儿,只有“粘”豆包,才叫过好“年”啊。
那时过年回家,热情的老乡总要给带上一兜“粘豆包”,在那个不富裕的年代,那一兜粘豆包简直就是宝贝,让这个年过的十分有满足感,连打个饱嗝都有糜子的香气。二人转歌词唱道:“皮儿黄啊,馅儿红,攥得紧哪,团得轻。有皮馅不散,有馅味才浓。灶台炉火旺,锅上热气腾。包一个圆圆金色的梦,蒸出个家和万事兴———我的馅又甜又面又起沙口感贼拉好,我的皮又黄又亮又筋道那是真扛嚼啊。”
其实豆包源于满族。已经基本被汉族同化的满族,除了旗袍、坎肩、火炕、酸菜,对中华文化的影响主要在于各种“饽饽”,即糕点类面食。满族培育诸多粘性作物,如粘水稻、粘苞米、粘高粱、大黄米等。粘食也成为满族人的传统食品。满族先人长期远行作战、骑马打猎,粘性食物更能充饥,迅速补充体力。据说当年满族八旗军的主要军粮就是粘豆包。为人熟知的是粘豆包、粘火勺、粘糕、沙琪玛(用奶油、鸡蛋和白面炸成条状,再和以蜂蜜)。
“想蘸白糖蘸白糖,想蘸红糖蘸红糖。”吃粘豆包要就着热乎乎的酸菜汤,如同用筹人筹智筹资源的方式做成一件大事,真正是满口甜香,爽胃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