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1）
工商所来羊场的时候，成之信已经出门了。他不知道工商所来了。他刚走到南高村镇桥头，几个人拦住他，他们身后有一名穿着工商制服的工作人员，这名工作人员拦住他，说他无证经营，让他把三轮车载着啤酒开到镇工商所院内。
上午九点多，镇工商所扣的成之信的货。成之信在院里等到十一点多，好不容易等到问他了。过来一个小伙子说有事，把工作人员喊走了。到下午三点多，他们几个回来了，满身酒气，打着饱嗝过来。他们看见成之信蹲在地上，上来问，“哪个村的？”
“成家庄的。”成之信见穿制服的过来问他话，赶紧站起来回答。
“啊，这三轮车是你的。”
“啊。”
“进来吧，说说怎么回事。”工作人员把衣服脱下来，搭到椅子上。
成之信胆怯地进来。工商人员让他在对面坐下，把事情经历说了一遍。
成之信把事情经过重复了一遍。
“无证经营，必须办手续，交罚款，没有营业执照，要不不能经营……”
成之信任凭他训斥不再说话。他知道得罪不起这些人员。
“买了多少？”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看了看问。
成之信没有回答。工作人员嗓门立刻高了八度，“哑巴啊，问你呢？”吓了成之信一跳，说，“具体不知道。”
“你小子老实点，少贫嘴不看这在什么地方，要不是看你是初犯，先揍你一顿，知道不，不办理手续就经营，怎么处罚吗？”
“不知道。”
“至少是营业额十倍以上的罚款。”
成之信一听吓傻了，心想罚款这么多啊。
“小王，赵所长喊你。”一位妇女进来，对高嗓门的工作人员说。
“啊，我知道了，大姐。”他披着制服出去了。
“小伙子，别害怕。”岁数大一点儿的工作人员说，“没事，都乡里乡亲的……”
“嗯，”成之信低下头不再说话。
一会儿，姓王的年轻人回来了。年轻人满脸带着笑，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走到桌子旁边，他拿起一包红塔山烟，抽出一支递给成之信，成之信见他进来，正担心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见他变了个人一样，不知道他再会出什么招，低下头没说话。
“没事，小伙子，我们检查这也是公事公办。看你是不知道，也是初犯，你先回去吧，等着处理。”
穿制服的说完话，岁数大一点儿的工作人员不相信地扭过头，看了一眼，很快又恢复了常态，没说什么又扭过头去了。
成之信听了非常吃惊，张大了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不走啊。”
“走，走，”成之信转过身赶紧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下来，说，“我的三轮车？”
“开走吧。不过等着处理，不让你经营不能经营，走吧。”
“啊，多谢，多谢，我知道了。”成之信连连点头表示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