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9先秦小记|战国故事

1.窃符救赵

在解救邯郸之围的战役中,八万魏军是主力部队,发挥了很大作用。可是,魏国出兵,国君安僖王当时竟然不知道。

原来平原君和魏国的信陵君是亲戚,平原君的夫人是信陵君的姐姐,信陵君是魏安王的弟弟。当邯郸被围,平原君决定亲自到楚国去求援,他分别给魏王和他的内弟信陵君写信,请他们派兵救援。

魏王派老将晋鄙统帅十万兵马前去救赵。秦国闻讯后,警告魏王,谁敢救赵,等拿下赵国后,必定回过来打谁。魏王害怕秦国报复,命晋鄙先不要救赵,在边境上驻守待命。

信陵君是个礼贤下士,见义勇为的人。见魏王不肯出兵,下定与赵国共存亡决心,把自己的门客一千多人组织起来,又凑了一百多辆战车,打算孤军救赵。

一位叫侯赢的城门守门人,与信陵君平时关系不错,给他出主意,说:公子想想,要救赵国,你这千把人的队伍顶什么用?还得靠魏国的军队。现在晋鄙将军率领十万军队驻守在边境,如果用上这支部队还怕救不了赵囯吗?信陵君说调动部队的虎符不在我手里啊。

虎符是国君调动军队的证据。一半在国君手里,一半在大将军手里。

侯赢对信陵君说:魏王最宠爱的妃子如姬。听说如姬的父亲被人杀害以后,她请大王替她报仇,三年也没捉到凶手。后来,是您的门客把凶手杀了,把头送给她。为这件事,如姬一心要重重报答公子的恩情。信陵君恍然大悟:先生的意思是让如姬……。侯赢: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信陵君还是下不了决心:就是虎符弄到手,晋鄙不买帐怎么办?侯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向信陵君推荐一个叫朱亥的人,有一身好武艺,手中一个大铁锤,所向无敌。侯赢:如果晋鄙听从调遣还好,如若不听,就一锤结果了他的性命。

信陵君捎话给如姬,如姬果然拿到了虎符。信陵君拿到虎符,带上朱亥,连夜赶去调兵。信陵君对晋鄙说:将军辛苦了,大王特让我来代劳。晋鄙见到虎符深信不疑,心中嘀咕我没犯什么错误,魏王为啥要换掉我呢?看来不可大意。就客气地对信陵君说:请公子先等待几天。我清点一下花名册,然后再做交接。信陵君:我是奉命率军救赵,邯郸危在旦夕,怎么能再耽搁呢?晋鄙:实不瞒公子,这样的军机大事,还须报告大王一声,然后才敢从……。“命”字还没说出口,旁边的朱亥大吼一声:将军不遵王命,就是反叛。一锤抡过去,可怜的晋鄙,脑袋一下子被打得粉碎。

信陵君手持虎符,喝令部队八万人,向邯郸进发。秦国官兵看到魏国军队从背面杀了过来,平原君从城里出来接应,两下夹攻,腹背受敌,只好退兵。邯郸之围终于得到解救。这是周赧王五十八年(公元前257年)。

2.债台高筑

正当信陵君窃符救赵,楚考王也派令尹春申君率楚军去搭救赵国。

春申君姓黄名歇,喜欢结交宾客,也有三千门客。当时,他接受楚王军令,带着部队去救赵。楚国离赵国有点远,部队行动又拖拖拉拉,等他们赶到赵国时,秦军在魏赵的夹击下已退军了。只好带兵回国。

春申君为了挽回面子,让楚王派使者去说动周赧王,打着天王的旗号名正言顺地去讨伐秦国。这时候,周天王的权力更是衰微了,名义上是各国的君王,还保留着天王称号,实际各国早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因为秦国步步紧逼,侵占了韩国、魏国、赵国很多地方,眼下正准备夺取韩国阳城,下一步就要消灭周朝了。这个时候楚国派使者,让他号令各国一起攻秦,周赧王别提多高兴了。

可是,既是周天王号令各国协力攻秦,周朝总得有一支军队吧。可是武器不足,粮饷短缺。周赧王“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向当地的富裕户借钱,立下契约,得胜还朝时用战利品还本利。那些有钱人家,看见有各国做后盾,以为王者之师准能取胜,战后定能捞回大笔财物,是一次发财的好机会,所以都慷慨解囊。

周赧王很快凑了一大笔钱,用来制造武器,购买粮草,操练兵马,建立一支五千多人的军队。命西周公统率兵马开到伊阙(信河南省洛阳市),只等打过仗以后去取战利品。

谁知六国(齐、魏、韩、赵、楚、燕)是锣齐鼓不齐。末了只有楚燕两国的兵马来了,其他四国没到,加起来不过几万人。哪里是秦军的对手,也不敢与秦军交战,就各自撤兵了。

仗没打,借来的军饷用光了。那些富裕户从早到晚,吵翻了天向周赧王讨债。周赧王真是后悔莫及,只好躲在宫里,不敢露面。富户们吵闹得更凶了,他在宫里呆不下去了,又躲在宫后的一个高台上。后人把这个高台叫“逃债台”。“债台高筑”的成语由此而来。

楚燕两国退兵后,秦军取下韩国阳城,乘胜追击,杀向周朝。周赧王丢掉天王的架子,乖乖地捧着地图,领着大臣和家眷到咸阳,去向秦王称臣了。秦王降他为“周公”,让他在梁城地方居住。没过一个月就死了。他一共在位五十九年,那年是公元前256年。

过了七八年,秦国灭了东周公管辖的地方。这样从周武王建国算起,长达八百年的周朝就灭亡了,这是公元前249年。

3.都江堰

战国末期,政治局面很明朗了。秦国最强,是最有实力统一中原的国家。秦国所以强大,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十分重视农业,积极兴修水利,发展生产,因而拥有较雄厚的经济力量。举世闻名的宏伟水利工程——都江堰(堰是堵水的堤坝),就是秦国蜀郡(今四川省西部)郡守李冰和他儿子二郎带领人民修筑起来的。这一水利工程至今仍发挥着巨大作用,灌溉着几百万亩良田,使成都平原成为我国著名的粮仓。

二千二百多年前,当时蜀郡经常发大水。使大片田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蜀郡的成都、灌县一带是个大平原,四周高山峻岭,岷江发源在蜀郡西北部终年积雪的岷山上。

秦昭襄王即位不久,得知李冰治水有经验,派他担任蜀郡郡守。李冰上任后,积极了解水情民情。到岷江沿岸考察,听取当地人民意见,研究治理岷江的方法。

灌县城外,李冰一行看见有一座山挡住岷江的去路。当地老百姓告诉他们,这山叫玉垒山。由于江水被山挡住,发水时东边旱、西边涝。建议把玉垒山凿开个口子,把江水引一股流到东边去,西边洪水就可以小点。李冰觉得这个方法好,分洪减灾,引水灌溉。带领当地人民辛勤劳动,终于把山挖开了一个缺口。缺口开小了,水流得不多。李冰父子带领群众把口子扩大,到了发洪水时,大家伙看到江水哗哗地流进缺口,淌到干裂的田里,别提多高兴了。因为玉垒山新开的缺口像一个瓶口,大伙叫它“宝瓶口”。凿开的一段山头,取名“离堆”。原来的河道称“外江”,新的支流称“内江”。

宝瓶口工程修建后,李冰发现,内江水量还不能满足灌溉需要。要想办法在江中心建一个分水堰,把江水硬分成两股。李冰去江边查看水情,看到一群妇女正在江边洗衣服,只见她们在水里放一个竹篓,衣服泡在里面。尽管江水很急,竹篓子也冲不走。因而受到启发,李冰用竹屡装石头方法,经过反复试验终于成功了。

李冰组织群众,把一个个装着鹅卵石的大竹篓沉到水底,越积越多,越垒越高,就像两条坚固的大坝,在江中心形成一个狭长的小岛。远远望过去,又像一条大鱼,鱼头朝着岷江的洪流,破浪而上,把江水分成两条水涎,所以人们称它“分水鱼嘴”。修了这个分水堰后,内江的水量加大了,可以灌溉更多的农田,一年四季不断流。

为了保证夏天水涨的时候内江水量不致过大,李冰父子带领群众在分水鱼嘴和离堆之间还修了一条“飞沙堰”。堰顶比堤岸低,这样内江水量太大的时候会自动从堰顶流到外江,不会造成灾害。从此,岷江被治服了。李冰给大堰起名叫都安堰。后来人们把客观标准改叫都江堰。

关于李冰治理岷江的事,史书上记载很简略,民间却流传着不少故事。七十年代,从都江堰河底先后出土了一大一小两座石雕人像,大石像身上雕刻有三行铭文。从铭文看,石像是东汉灵帝建宁元年(公元前168年)雕刻的,其中大的肯定为李冰,小的是个无名者。有人推断,小石像应当是李冰的待从小的是个无名者。有人推断,小石像应当是李冰的待从,而且应当有两个。古时候称待从官为“郎”,所以“二郎”并不是李冰的儿子,而应当是李冰的两个待从官,即两个助手,他们协助李冰主持修都江堰。

历来流传的说法——都江堰是李冰和他的儿子二郎领导人民修筑的,在靠近分水鱼嘴的内江东岸,修建了“二王庙”,给他们塑了像,来永远纪念为人民立下不朽功绩的李冰父子。现在这座庙还在。

(陪伴营2022年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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