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大培训回来时,办公室的姐妹都病了。这波流感似乎不想放过我们。
同班的老师叮嘱我,要小心,班上好多孩子都咳嗽。我想,上两天课就到元旦了,大概能逃过吧。
两天的课,我精神抖擞,努力弥补这些天去培训的亏欠。
没成想,31号晚上就感觉不对劲了,嗓子老是痒,一痒就咳嗽。半夜,头疼醒了,感觉脑袋里一阵一阵地撞,浑身有些烫,莫非发烧了?平时即使感冒,我也几乎没发烧过。浑身无力,蒙紧被子,继续睡吧!挨到天亮,头疼,睁不开眼,咳嗽,浑身酸软,无力,一股脑都上来了。
“赶紧治吧,省得开学还不好。”老李说。正中了一句话,老师的假期是用来治病的。想想也是,平时都是能撑就撑,放了假才真正放松下来。紧紧张张时,没感觉太难受,一旦松懈下来,就承受不住了。意志力,还是挺发挥价值的。
吃药,打针,同时进行。毕竟,有同事转成肺炎了。咳嗽似乎没有很厉害,大夫听了听,说只是气管有炎症。紧张的心,松了下来。
连续拿了三次药,不烧了,也不怎么咳嗽了,感觉要好了。我心中窃喜,这波流感我还是扛得住的。
元旦假期结束,开始上班。没成想,困倦感又来了,咳嗽又回来了,乏力感更严重了。
每天拖着软绵绵的身子,攒够气力去上课。站着上两节课,就像跟身体打了一场仗似的。病毒吞噬我的体力,我拼尽力气和它搏斗,最终还是我战胜了它,用浑身的汗涔涔换得学生的收获。一走进办公室,感觉有些虚脱的飘,趴下歇息良久,才慢慢缓过来。就这样,课下尽最大努力攒着气力,以保障课上的精神焕发。一个病怏怏的老师,一个无精气神的老师,是无法站住讲台的。
晚上,是最好的时光。只有躺着,才是最好的放松。即使躺着,也像被人抽了筋扒了皮,一具行尸走肉似的。网上的专家说,得流感病毒需要歇息,不要硬撑,但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撑又能怎样呢。
就这样,歇歇,上课;上课,歇歇,周而复始,一大周终于结束,我的酸软仍然继续。又过了些天,腿似乎有了力气,走起路来有了风。
一晃,从生病到真正好转得需要二十天。
不由得想起,2019年冬天那次流感,也持续了二十多天。本想抽空输液,再去上课。不想,又重着了。针灸,输液,吃药,轮番来,也不见效。每天就像踩在棉花上,抬不起眼皮,恨不得天天闭着眼睡觉。
赶上特级教师答辩,虽然只有十五分钟,于我来说,真是闯关。脑子里就是一团麻绳,撕不出一个口子,拽不出一根线。而答辩必须保证头脑清晰,当我耗尽最后一点精力结束答辩时,嘴里已经发粘,嗓子已经干哑,就像从生死线上爬出来一般。
每一次被病毒感染,都是一次劫难。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要经历生死挣扎,才勉强夺得命来。也许你会忘记,但身体从来不会,它都在默默地累计,曾经多少次被伤害,而每一次受伤都会成为生命的印迹,在将来的某一天,你的体质告急,才明白原来从来没有好好地珍惜它,也从来没有真正懂它的每一次提醒。
愿新的一年,不再勉强它,不再虐待它,只有好好去爱它,才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