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答应过某人要写关于人性的东西,可是每次下笔都总是纠结,在心里有些不平衡。
会谈到人性也是因为自己的一些经历,让我对孝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受。去年11月份外公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严重到我约了表弟做好在某个稍微有时间的周末回去见最后一眼的准备,虽然后来那是虚惊一场。
我有3个舅舅,两个小姨,大舅在这个家庭里可谓有权有势,这是一个还有点封建的家庭,长子持家,二舅小舅随着大舅。小康是什么样子,我觉得大舅二舅都已经过上了小康生活,有自己的房子,儿女也能够自力更生。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家庭,我充满了失望,后来越发觉得厌恶直到痛恨而给我带来这些的人也是我今天想写的大舅。
百善孝为先,我也不是批判和指责也没有权力去这样做。每个人来这个世界一趟都不容易,光着身子呱呱坠地,打拼了一辈子,或多或少有点小成,死后化成灰,葬在土里什么也带不走。或许因为如此有些人他自我享受,不知责任是什么不知道担当是什么。
说到这里,应该谈谈大舅这个人的人生经历,这个来我家从来没有买过什么东西,连自己出门在外口渴了都不会买瓶矿泉水喝的人,在我的世界观里也是一个悲情人物。省吃俭用打了大半辈子工,两套房子,一部车子,儿子娶媳妇都是他掏的钱,表哥不体贴也不懂得生活的来之不易,也是啃着老骨头,咀嚼着落后的思想。或许从我的字里行间,能读出一些嘲讽,是啊,像个跳梁小丑,为自己的后代做好了一切,暗暗自喜却忘了人之初,性本善。
听起妈妈谈起的时候,她也是哽咽着,大舅夫妻回来看外公的时候,说了很多,外婆一旁听着不敢作声只是在他们走后留下了眼泪,我心疼我的外婆,现在的我,有点不争气的想流泪。对的,我有一个这样的舅舅,从外公开始重病治疗就想放弃他父亲的舅舅,从外公生病住院以来就不愿负担医疗费到最后干脆以推辞而拒绝负担的舅舅。每次打电话给外婆,总是小心翼翼的怕说错点什么勾起她内心的伤心,我怕她哭,怕听到她的啜泣声。好在外公在一段时间的治疗后顽强的挺了过来最终出了院能在家过个年,那一年外公刚好72岁,外婆说她怕他过不了自己的本命年。
在今年过完年不久,外公的病情恶化,医生诊断得出——尿毒症。经常需要透析,每次透析100元,现在是二舅小舅和我妈妈在负担着,小姨们偶尔负担点。记得打电话给外婆时,外婆说,外公想要出院,外公他这个种了一辈子庄稼的农民最后还是想回到生活了一辈子的村庄落叶归根吧。外公想回家,他告诉外婆,回家后,要买他爱吃的东西给他吃,大概的意思是,尝完世间美味,即使突然离去也会觉得无憾吧。外婆的声音是颤抖的,我听出来她的害怕她的不知所措她内心对外公的爱。也正是在外公还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知晓的时候,明知父亲生病,过年却以忙为理由连家都不回的大舅非常热情的分起了家产,一干二净雁过无痕。这让我这种痛恨没有孝心的人更加体会到有些人人性的可悲和自己的无奈乏力。文化知识终究改无法完全影响一个人,因为在他骨髓里的性本善可能早就被无知和岁月蛀空。
每次跟小舅妈聊起这件事,30多岁有了3个宝宝的她也像个愤青说她没有大哥,或许我也没有大舅了吧。现在外公看起来还好,每3天透析一次虽然在这场病痛中,医疗费没有那么吓人,可正是从这之中,我体会到了绝望,对人性的绝望是人的无情与冷血。
我只是希望我爱的人能够被这世界眷顾,愿岁月待你如初好,愿时间给你你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