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行人匆匆,无论一生尝过多少佳肴,总会忘不掉一种味道,那便是母亲的味道。母亲做的饭菜中总会有那么一道,无论你是爱吃,亦或是不爱,都会成为永藏心底的记忆,此生不忘。
大一时常会去二叔家吃饭,二婶去世多年,只留下一个与我同岁的哥哥,每次与哥哥回二叔家吃饭,二叔总会向我聊起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大奶奶。大奶奶去世不久后二叔也病了一场,之后便常听他念叨: 你大奶奶知道我与你哥哥爱吃她做的手擀面,每次归家总会给我们做,后来她身体不好,却依然坚持为我们做……话未完他便沉默了,我知道他哽咽了。
我最难忘的母亲的味道当属水饺。我的母亲最爱做水饺,倒不是她有多喜欢吃,也不是父亲,弟弟和我有多爱吃。于母亲而言,这与爱好无关,这是一种深沉的情怀,一种对家人不言而喻的关爱,一种不可或缺的仪式。
每次我与弟弟放寒暑假回家,母亲总会做上一次饺子,临上学离家,她会再做一次。她常说,这叫善始善终。
这次许久未归家的弟弟回来了,弟弟还未归,母亲便张罗着买食材,这次是最普通的饺子馅——猪肉韭菜馅。其实什么口味倒都无所谓,无论她包的什么馅的饺子,味道总是一样的,这点说来是奇怪的,我认为这种味道只有母亲才能做的出来。
弟弟回来了,母亲也刚刚架好了案板,撒上一层面粉后,从和好的面中取出一块,接下来便是揉面,切面……她熟练的操作这一切,我则负责擀皮,自小她便教我擀皮,十几年的磨练如今擀皮的速度倒也不慢,左手转动饺子皮,右手操作擀面杖,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弟弟和父亲则负责包饺子,豆豆则负责趴在桌子下,等着吃水饺(豆豆是我家养了许多年的一条小狗)。
这么一瞬间我似乎全明白了,母亲是喜欢这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感觉,一家人聚在一起包饺子,各司其职,聊着家常里短,其乐怎会不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