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认识的第八年。她在我面前走过,挽着另一个女孩的手,高声说笑着。我低头,直到帽檐快触到胸膛,或是扭头和身旁人随便掰扯着什么。尽量装作没看见。装作没看见她路过。装作没看见她们说笑。装作没看见她装作没看见我。
心知肚明。有时候坦诚相待之后并不意味着双方会敞开心扉。
她说:我觉得你瞧不起我,高考完我就知道我们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了。
对我来说,她是个很特别的朋友。上中学时,我们成绩相当,有竞争但更多是惺惺相惜。我可以在她面前卸掉伪装,像孩子一样大哭,不顾形象。我会偷偷告诉她,我中意的那个男孩今天给了我一块糖。她会站出来帮我挡掉流言蜚语的中伤。那个时候,她会在放学之后缠着我直到所有人都走光,才拿出个小蛋糕,傻乎乎地对我说:“生日快乐!”
分班之后,她恋爱了。对于她的男友,我不熟悉,只知道她几乎一直处于恋爱状态,一个接一个。我问她:这些男孩你都喜欢过吗?她笑着说:有些也没那么喜欢。我厌恶那时的她对于爱情的态度,也不知道她怎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的成绩开始下降,我数次提醒,她说她会努力会改变。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个人对于对方的感觉是相互的。我不喜欢她的随意放荡,她也对我的自恃清高深恶痛绝。我知道,然后说破了。自认为说破就会消除两人之间的芥蒂,就会把两人之间那层浑浊不清的隔阂撕碎。我想好好跟她谈谈,在我们之间她总该主动些。等了一个寒假,又等了一个暑假,终于,她约了我,然后临时爽约了。
她明知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言而无信,也许这也说明我在她心里根本没那么重要。
或许她永远不会知道,今年生日那天,我盯着手机从早到晚,却等不来她的一声问候。
也许是该和过去告别的时候了,谢谢你,毕竟我们曾真心相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