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单元将《猫》,我的白鸽大雁归来狼组合为一个单元,动物只是作者情思的载体而已。猫揭示了人与动物交往中难免会出现先入为主的现象;大英归来主张人与土地是共同体,人与自然应该和谐相处,而我的白鸽则进一步暗示生命与生命该如何相处,超越了人与人,人与动物的界域,显然代表了同理念视域的阶段性高峰。狼是文言古典小说,看似与前面三篇毫不相干,其实它展现的也是生命与生命的关系。纵向对比不难发现,从17世纪的蒲松龄,20世纪的郑振铎、利奥波德有300多年的历史,人类对待动物、大自然已从最初你死我活的生死矛盾发展为和谐共处。这种生命本真之美,既是人性善良与邪恶内部矛盾对立转化的结果,也是人类生命文化历史进程的必然选择,两相重合绝不是偶然。
陈忠实一直主张文学的真实性:“真实是我自写作以来从未偏离,更从未动摇过的艺术追求。”
《我的白鸽》情感变化过程:寂寞——震撼为切——充满信心
文学作品是主观情思与客观事物的遇合。结尾田园山水的自然景观和烽火戏诸侯的历史典故,看似客观罗列,实则为作者精心选择并巧妙组织,形成的一种感觉的“场”,形成了一个圆融的形思:作者让四只白鸽掠过骊山,飞向白鹿原顶,更为开阔的天空,预示着黑暗的时代必将过去。
阅读课文,我们从作者对四只白鸽的描写中不难发现,这对老白鸽外表美丽,与作者建立信任,经历了被迫到主动的过程,即从捆扎鸽子,羽毛到剪除绳索,而幼鸽与作者建立信任的过程则是自由的,自主的,逐步的,这对幼他的成长过程也是他们与作者心灵不断发生碰撞的过程。与此同时,作者也让这对幼鸽保持着对外界的胆怯和羞涩。由此,作者感悟到人与动物乃至更高层次的生命与生命的相处之道在于:彼此不给压力的关爱着,但同时也要保持敬畏之心,唯有如此才能让生命绽放本真之美,而这种本真之美在作者所想象的实用至上,人心黑暗的虚拟社会中久已不见踪影,因此触动到作者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使其猛然醒悟,进而感到震撼慰怯。
为何作者在结尾第一次提及我的白鸽?
因为这是我的家园,一年四季中最迷人最令我陶醉的季节,而今又有我养的四只白鸽在山原河川上空飞翔,这一时刻对我来世界对我来说就是白鸽。这山原河川是我的家乡,也是我的精神栖息地,我与白鸽互为一体,由生的伙伴到生命的知音,一同诗意的栖居于观中这片热土上。
《文心雕龙》中有一句话:既随物以婉转,亦于心而徘徊。《我的白鸽》采用双线交织的结构方式,一条线状物,写白鸽一家生活的变化以及命运的变迁,凸显其“婉转”。另一条线抒情,写我的心理变化以及精神感化,同时生发哲思,融情于理,着力于心徘徊。
《我的白鸽》写我在故园时的两重寂寞:一是乡村单调平庸的生活上的寂寞,二是穿越历史隧道写作时见不到亮光而产生的精神上的寂寞。此时我期待温情、圣洁的白鸽能给生活带来生机,给写作增添气性。当幼鸽降临清澈和平静,冷静和清醒等心理体验与写作心态契合,白鸽的生命状态催生了作家的生命感悟,同时赋予作品以独特的气质和性情。
——摘自2024第10期《中学语文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