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职业穿书者,我这次的任务是代替惨死的炮灰王妃。
系统说:【请走完温婉贤淑的原剧情!】
我果断掀了棺材板:“去他娘的守寡剧本!”
1.
我,姜妙妙,资深穿书打工人,专门接手各种惨死的炮灰配角。
睁开眼,四周一片瘆人的黑,浓重的土腥味和木头腐朽的气味直往鼻子里钻。
身下硬邦邦,硌得慌。
“新任务绑定成功。
宿主身份:璟王府早逝王妃姜氏。
终极目标:演绎温婉贤淑,安静等待男主凯旋归来!”系统冰冷机械音在脑内响起。
“演绎他个大头鬼!安静的棺材板板要不要?”胸腔里的憋闷感快把我淹死了!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
我嗷一嗓子,凝聚起全身力气,双脚狠命朝头顶上方那块压迫感极强的板子踹去。
“哐当——咔嚓!”
沉闷的声响过后,微弱的、带着湿意的空气涌入,外面隐约传来几声极度惊恐的、变了调的抽气尖叫:“诈……诈诈尸了?!”
2.
外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府里大概正在搞我的头七团建,白惨惨的灯笼飘着,灵堂前的纸钱灰还带火星呢。
我艰难地扒拉开沾在脸上的枯草和泥土,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发髻,半个身子探出了那个该死的豪华坟墓,大口喘着气。
“王妃?啊——!是王妃!”有个眼尖的小丫头瞥见我这副从阴曹地府爬回来的造型,吓得魂飞魄散,扯着嗓子尖叫。
下一秒,人群炸开了锅。
几个胆子小的白眼一翻直接挺尸。
胆子大的,比如那个满头珠翠、恨不得把“我是妾室我最大”写在脸上的柳姨娘,脸色瞬间白里透青,抖着手指我:“鬼……鬼!鬼附身!道士!快请道士来收了这妖孽啊!快啊!”
收你个大头鬼!老娘明明是活生生的咸鱼!我刚要开口,旁边一个梳着双丫髻、眼睛哭得像核桃、但此刻眼里全是惊喜和激动的小丫头猛地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嚎得撕心裂肺:“王妃!王妃您终于回来了!您没死!老天开眼啊!”
得,这下更像鬼被抓住腿了。
3.
终于回到了我名义上居住的“映月阁”。
这地方冷清得像冰窖,比荒郊野外的孤坟也强不了多少。
柳姨娘那个嚣张跋扈的妾室,叉着腰杵在门口,尖酸刻薄地开始她的表演:“呵!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还魂!王爷为国捐躯,那是何等荣耀!你就该在坟里守着王妃的贞节牌坊!还爬出来?简直辱没王府门楣!还不快滚回…”
她后面的污言秽语被我迎面扔过去的、刚从脚上扒下来的、带着浓厚墓穴气息的绣花鞋精准打断,“啪”一声拍在她那张涂脂抹粉的脸上!
柳姨娘被砸懵了,顶着一脸土和鞋印子,呆若木鸡。
我扶着门框,对着这位聒噪的NPC露齿一笑,洁白整齐的牙齿在冷清月光下锃亮:“老娘凭本事诈的尸,要守贞节你自己去守个够!这王府上下,但凡喘气的都给我听着,以前那套,作废了!”
4.
死而复生的璟王妃彻底放飞自我这事儿,第二天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传遍了京城大小角落。
有说我是被厉鬼夺舍的,有说我得了阎王爷赏识特许回来报仇的,版本众多,猎奇且离谱。
管他呢!
此刻阳光正好,我懒洋洋地歪在荷花池边的凉亭美人靠上,翘着二郎腿。
左手捏着银鱼钩(鱼饵?不存在的,那玩意儿影响我佛系钓大业),右手从食盒里抓了块香喷喷的酱牛肉丢进嘴里。
池子里那条胆大包天的大红鲤鱼已经第三回绕着我的空钩打转了,似乎在嘲笑我的技术。
没鱼饵?无所谓。
要的就是这份“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高级松弛感!
至于王爷的牌位和那堆催命符似的催我守寡守节的人?爱谁谁,不耽误我晒太阳吃牛肉当咸鱼。
5.
平静惬意的咸鱼时光没过几天,府里就刮起一股“妖风”。
我名义上那位“热心肠”的二婶——现任定国公夫人姜刘氏,带着一个满脸皱纹、穿着道袍、眼神闪烁的老家伙杀进了映月阁后院。
姜刘氏一副痛心疾首救世主模样:“妙妙啊!你起死回生婶娘真心欢喜!可你自回府后性情如此剧变,行止粗鄙,实在不详!定是邪祟侵体,迷了心智!”她指着那老道:“这位可是京城最有本事的玄清道长!专驱邪魔!”
那老道立刻眯起三角眼,装模作样掐指一算,猛地指向正蹲在门口打盹的胖橘猫,声音凄厉:“呔!猫属阴!它便是引王妃中邪的媒介!需即刻处死!”
那胖橘仿佛听懂了,炸着毛“嗷呜”一声窜到我脚后。
6.
处死我的猫?
我抄起手边戳鱼竿用的、一指粗的长竹棍,随手掂了掂,重量和手感都正合适。
“驱邪?”我嗤笑一声,在姜刘氏和那假道士惊愕的注视下,竹棍猛地出手!“嗖——”
破空声响!
下一秒,正指着胖橘、口中还在念念有词的“玄清道长”,脑门上那顶摇摇欲坠的破道冠,被我的竹棍精准贯穿,像颗歪脖子树上的鸟窝,“啪嗒”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假发髻也跟着散了一地,露出个锃亮的秃瓢!
“哎呀呀!”老道捂着光秃秃发凉的头顶,发出公鸡打鸣般的尖叫!
7.
“啊!”道士捂着头顶蹦跶着鬼叫。
我看着被吓傻的二婶和顶着秃头滑稽道冠的老骗子,嗤笑一声:“就这?妖怪都打不过,还想捉妖?”棍子往地上一拄,“本王妃瞧着,你俩一个嘴毒一个手贱,更像邪祟!”抬手又一棍子抡过去,这次目标明确——假道士那沾满灰的大黄牙!
“嗷!”道士捂着嘴原地蹦起,指缝里漏风,“饶命!王匪饶命啊!”说话直接豁风了。
我把竹棍当教鞭拍打手心,冷眼看着地上打滚的秃瓢,又看向面如土色的二婶:“趁我现在心情还没糟透,”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你的秃瓢邪祟,立刻从我眼前滚!不然——你信不信我把你也挂树梢上,让你体会一把飘飘欲仙!”
二婶嘴唇哆嗦,气得浑身筛糠,最终一个字也没敢往外蹦,只怨毒剜我一眼,一把拽起还在哼唧的秃瓢,主仆二人连滚带爬跑没影了。
8.
我的贴身小丫头春桃,这几天兴奋得像只找到松果堆的小松鼠,眼睛闪闪发亮地跟我汇报府里最新八卦:“王妃!您是没看见!现在外面没人敢说您半句不是!都夸咱们王妃神力呢!还有还有,柳姨娘那边安分得紧,连平时最爱指使下人去采买胭脂水粉的活儿都停了!估计是被您当初那一鞋底子彻底抽懵了,外加您打飞道冠的事迹太勇猛,她怕死了!”
我正专心致志地数着面前摊开的一堆宝贝——有库房管事被我“和蔼可亲”的态度吓出来的五十两现银;有小厨房孝敬的一小箱品质上乘的官燕;还有那假道士逃跑时掉落的……哟呵,里面竟有两颗闪闪的小金豆子!意外的进账!
“算他还有点用处。”我把小金豆弹到小银锭堆里,听着那清脆叮当声,嘴角咧到耳根。
9.
数钱的快感是精神层面的,但胃里的空虚却是实打实的。
晚饭时间,小厨房送来的“份例”准时送达:一碗清汤寡水能照见鬼影的薄粥,配一碟子蔫头耷脑、咸得能齁死卖盐人的萝卜干。
“就这?”我看着这寒酸晚饭冷笑。
春桃怯生生道:“王妃,厨房管事说……说府里银钱吃紧,各个院都俭省……”
“行,俭省是吧?”我推开那碗没油水的破粥,“我亲自去跟厨房讲讲道理。”
十分钟后,我拎着厨房管事油光水滑的耳朵,出现在王府大管家面前。
后者一看我拎着脸色惨白的管事,再听我慢悠悠讲“某管事中饱私囊、克扣主母份例、证据确凿”,脸直接绿了,立马踢了那管事两脚。
最后,管事哭着退还克扣的五十两银子,外加被罚了三个月月钱——肥差自然也没了。
嗯,厨房那碗像样的蒸鱼和焖肉终于热腾腾摆到了我桌上。
10.
天气阴沉沉,雨不大,但湿冷,最适合躲在被子里冬眠。
我裹紧我的小被子,正打算回炉重造。
“姐姐!姜姐姐可起来了?”一个娇娇弱弱、甜得能腻死蚂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坚持不懈地召唤,“妾身特意起早,炖了上好的血燕羹给姐姐送来滋补……”是柳姨娘!
这女人被震慑安分了一阵子,今天突然送甜汤?黄鼠狼给我拜年?我隔着窗缝瞟了一眼:柳姨娘穿一身素粉衣裙,外面裹着件雪白狐裘斗篷,小脸苍白透明,风一吹能倒似的,手里捧着个精致的小炖盅。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像两座门神护着她,表情紧张。
“进来吧。”我披着件外袍坐起身,声音懒洋洋的。
11.
柳姨娘端着那盅价值不菲的血燕羹,袅袅娜娜地挪进来,动作优雅至极,然后,“哎呀!”她左脚突然一软,整个人连燕窝带盅子朝我这边软绵绵倒过来!那冒热气的甜汤眼看着就要给我被窝来次全面清洗!
“小心!”春桃失声叫出来。
柳姨娘眼中飞快掠过一丝得逞,身体却柔弱无骨般继续前倾。
我坐着压根没动,只是在她倾倒前那零点零一秒,左脚悄然从被窝深处伸出,快如闪电却又极其隐蔽地在她那只支撑脚的小腿外侧麻筋位置轻轻一点。
“啊——!”柳姨娘的尖叫瞬间拔高,比她自己预演的惨多了。
身体彻底失去平衡,狠狠朝旁边栽倒!
“哐当!”精致的甜白瓷炖盅摔得稀碎,热腾腾黏糊糊的燕窝撒了一地,还溅了不少在她名贵的狐裘斗篷和她那两个躲闪不及的丫鬟裙子上。
柳姨娘狼狈地摔在地上,精心梳理的发髻乱了,狐裘脏了,疼得龇牙咧嘴,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那条不听使唤的腿。
12.
我看着地上狼狈的女人和她散落一地的燕窝、碎瓷片,慢条斯理把脚缩回暖和的被窝,语气无比真诚:“柳姨娘有心了,这燕窝看着真滋补。
只是,”我皱眉看向她染脏的斗篷,“姐姐身子骨看着比这燕窝还弱啊,风一吹就倒,连自己的脚都站不稳,这王府的风水是不是克你啊?不行不行,这样下去怎么侍候王爷?”
柳姨娘脸一阵红一阵白,在丫鬟搀扶下勉强爬起来,新换的素粉裙子沾满了褐色汤渍,头发蓬乱,哪还有半点弱柳扶风的美感?她嘴唇哆嗦,气得发疯又不敢真疯,胸口剧烈起伏,眼睛死死盯着我,像要用目光在我脸上剜几个洞出来。
最终,她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表情,重重哼了一声,连场面话都忘了说,在两个丫鬟手忙脚乱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却又速度奇快地逃离了现场。
“啧,”我看着她们仓皇的背影摇头,“心理素质也不行啊。”
13.
被柳姨娘这么一搅和,懒觉是彻底泡汤了。
一股子无名火在肚子里乱窜。
不行,得找点事消遣消遣。
我瞄向窗外。
“春桃,”我朝外喊,“听说柳姨娘最爱在雨天逛后园子赏菊花?她那院里有没有能听雨、赏景最好还附带喂鱼小乐趣的地儿?”
春桃秒懂我的意图,溜了。
半个时辰后,她脸蛋红扑扑、眼睛亮得惊人,捧着个小木匣子兴奋跑回来:“王妃!打听到了!柳姨娘的小库房钥匙被她藏在……呃,被心腹小丫头‘悄悄’告诉我了!”
她压低声音,一脸邀功:“我还亲眼看见小丫头把钥匙塞进姨娘最宝贝那盆‘绿翡翠’的花盆底下了!里面……嘿嘿,听说宝贝多着呢!”
我接过那沉甸甸、带着点泥土和花香的小钥匙,挑眉赞赏地摸摸春桃的头。
真是贴心小棉袄啊!
14.
当天下午,天放晴,太阳露了个脸。
整个王府后院的花园子都因为某个“惊喜”而震动了。
花园中央最显眼、风景最好的赏花亭子栏杆上,系着一条艳光四射、缀满珍珠的奢华裙幅。
那阳光下璀璨夺目的珍珠,晃得人眼睛疼!这分明是柳姨娘压箱底的心头肉!
不只是裙子。
亭子周围,还“精心布置”着流光溢彩的红宝石璎珞项圈、镶着金边的紫檀木梳妆匣子、整块翡翠雕成的海棠花小盆景……都是柳姨娘平日里藏着掖着,生怕被人多看一眼的宝贝!
此刻,它们被大大方方、甚至有点故意显摆地展示在王府家丁、丫鬟、管事婆子们来来往往的必经之地上!
窃窃私语瞬间炸开了锅。
“天呐!那宝石项圈……柳姨娘上回戴出来炫耀,说是价值千金呢!”
“那裙子更值钱!听说是柳姨娘费尽心思定做的,准备等王爷回来……”
“哎哟喂!她不是说月例钱少、生活节俭吗?这……这是节俭?”
柳姨娘院子里传出惊天动地、带着哭腔的尖叫声时,我正坐在临花园楼阁的窗边,慢悠悠剥着新炒的松子,欣赏着底下精彩的众生相,尤其是脸色惨白、疯了一样的柳姨娘冲出来收拾“赃物”的滑稽模样。
嗯,这松子真香,外面的热闹也好看。
心情舒坦了!
15.
柳姨娘被当众晒富一事,让她彻底沦为整个王府的笑柄。
大家面上不敢说,背地里都在嘲讽她“装穷装样”。
她那柔弱可怜人设是碎成渣了。
府里彻底清净。
我哼着小调,在王府那些雕梁画栋的回廊里溜达消食。
走着走着,一个拐角……
“砰!”
我跟一堵硬邦邦还带着点草木清香的“人墙”结结实实撞了满怀,鼻子一阵发酸。
刚想骂人,一只手稳稳扶住了我的手臂。
“对不住,王妃。
末将不知王妃在此,唐突了。”声音清冽低沉,像山间石上流过的泉水。
抬头,对上一双沉静温和的眸子,是个面容清俊、穿着禁军服饰的男人,眼神干净。
腰间佩着刀,一看就是在巡视。
“你哪位啊?”我揉着鼻子瓮声问。
他微微一怔:“末将林风,暂代王府内务巡防职责。”
“哦,”我站直身体,“这路修得跟迷宫似的,撞人是常事儿。
没事儿。”
他目光落在我身后的墙上挂着的一幅猛虎下山图上,嘴角似乎弯了极小的弧度:“王妃所言甚是。
此地路径复杂,转角尤需谨慎。”说完,微微颔首,侧身让开道路,动作干脆利落。
擦肩而过的瞬间,感觉这人……有点意思?他刚才好像看穿了我?算了,王府暂时安全第一。
我继续哼着小调溜达。
林风?名字记下了。
16.
王府的日子彻底安稳,柳姨娘闭门不出,二婶那边也没了动静。
我的咸鱼大业进行得顺风顺水。
午睡醒来,阳光正好,我在映月阁院里眯眼看头顶那片被树冠分割的天空。
“春桃!”我喊,“王爷的祭日还有多久?”
春桃正在整理晒干的药材,闻言手一抖:“王、王妃,再过半月……呃,您是想?”
“想什么想,”我拍掉袖子上的点心渣,“咱们得去库房溜达溜达了。
我那短命王爷的家当,是该好好理一理。”好歹占着他老婆的位置,他那么大一遗产,不能放角落里发霉啊!万一哪天“被守寡”结束,手里没硬通货怎么行?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杀到王府大库房门口,身后跟着春桃和一脸刚睡醒的账房老周。
库房大门打开,一股陈旧物品的味道扑面而来。
“老周,搬账本!”我一挥手。
老周吭哧吭哧搬出三大摞比砖头还厚的蓝皮账本。
我随手翻开第一本,泛黄发脆的纸页上墨字密密麻麻,什么古玩字画数量、库内摆设明细……头瞬间大了三圈!这可怎么快速变现?
“王妃,您看这个……”春桃突然小声叫我,从一个放旧字画的竹篾箱底,摸出个不起眼的黑漆小木盒。
我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居然不是珠宝,而是一摞微微泛黄的纸契——地契!京城最热闹街面、两进铺子!还是带小院的!旁边还有一张压箱底的薄纸——京城最大的钱庄“恒通银号”,特殊标记,无记名存单,凭此单可取白银……足足五千两!
“哎哟喂!”我捏着那张轻飘飘却分量十足的银票,差点笑出声。
咸鱼王妃的幸福人生,稳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揣着新得的地契和银票,哼着小曲儿去库房管事那儿“顺便”支点现银花花。
脚还没迈进管事房的门槛,里面就传来压低的争执声:
“刘管事!钱库的账上……实在抹不平了!二夫人那边挪用的窟窿……”
“小声点!你想死啊?再想想办法!东墙补西墙也得糊弄过去!等这季田庄租子……”
哦豁?有瓜!我靠在门框上,笑眯眯地问:“哟,聊什么呢这么热闹?什么窟窿?什么二夫人挪用的?”
屋里瞬间死寂!管库的刘老头和他手下那账房先生,脸唰地变得惨白,额头冷汗肉眼可见地往下滚。
那表情,比见了真鬼还恐怖!
“王、王妃……您听错了!奴才们……在商议采买杂物……”刘老头哆嗦着嘴唇狡辩。
我慢悠悠晃进去,指尖点了点桌上那堆明显混乱的账本,声音不大,却带着寒意:“是嘛?本妃瞧着,这些账怕不是杂物采买,是某些人的脑袋挂错地方了吧?”
刘老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抖如筛糠:“王妃饶命!奴才该死!奴才全招!是……是二夫人!她说王妃您……您管不了家,她代为操持!月例银子、田庄收成、甚至王爷之前留下的体己……都被她挪去补贴定国公府的亏空!现在钱库……快空了!”
“呵!”我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所料!“证据?她签押过的东西总有吧?”
“有!有!”账房先生屁滚尿流爬向墙角一个暗格,拿出几份签着姜刘氏闺名和私印的条子。
刚把证据揣进袖袋,院里突然传来密集急促的脚步声,还夹带着铁甲碰撞的冰冷声音!春桃惨白着脸冲进来:“王妃!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穿盔甲的官差!说是奉户部之令,核查璟王府所有产业账目!领头的好凶!”
卧槽?!这么狠?姜刘氏是捅了多大篓子?!我心脏一跳!
就在这时——
“查谁呢?本王的私产,户部也想动?”
一道熟悉又陌生、带着几分慵懒却极具穿透力的嗓音,从院门口传来。
所有人,包括那群气势汹汹的官兵,瞬间石化!我猛地扭头。
只见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穿着简单月白长袍的男人,正抱着手臂斜倚在库房门框上。
他脸上带着点风尘仆仆的倦意,却掩不住那俊朗无双的轮廓。
尤其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此刻盛满了戏谑的笑意,正直勾勾地看着我——手里的地契和银票!
正是那个据说已战死沙场、让我“守寡”的王爷——司徒璟!
他慢悠悠走进来,随意地摆摆手,那帮凶神恶煞的官兵瞬间噤若寒蝉,领头的更是躬身退了出去。
司徒璟走到完全石化的我面前,微微倾身,灼热的呼吸拂过我耳廓,压低的声音带着笑意:“夫人,数得可还尽兴?本王私库钥匙都还没来得及给你……”他伸出手,像变戏法似的拈起另一叠崭新的“恒通银号”大额银票,稳稳当当地叠在了我手里那五千两存单上。
“不够?不要紧,”他轻轻捏了捏我因震惊而僵硬的脸颊,声音宠溺得能滴出蜜来,“本王再去挣点。
反正……”
他那带着促狭笑意的目光,扫过库房里跪了一地的管事,扫过我傻愣愣抱着巨款的样子,最终定格在我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纵容和慵懒:
“反正看夫人这么会败家的劲儿,本王躺平吃软饭也值了。”
这世界……太魔幻了!我捏着手里沉甸甸的银票,看着眼前这张比银子还晃眼的俊脸,只有一个念头:
——夭寿!这个诈尸回来的王爷,怎么感觉比我还想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