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今天继续来学习为政这篇文选。

我们先来看教材的246页，我们做一个约定，教材上面大字小字，我们都给它算成一行，这样往下看了。我们就是这一页的第六行，我们开始下面的文选的学习。

子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孔安国曰：回，弟子也，姓颜字子渊，鲁人也。不违者，无所怪问于孔子之言，默而识（记住义）之，如愚也。）退而省其私，亦足以发，回也不愚。” （孔安国曰：察其退还，与二三子说释道义，发明大体，知其不愚也。）

来看看这一章的内容。

孔子说我跟回，这是个人名，他的学生叫颜回，我跟颜回，言终日，这个言实际上，是给他上课，也就是跟他一起讨论问题讲课。我跟颜回给他讲课，整整一天。不违，颜回没有提什么问题，“如愚”，颜回看上去好像很笨一样。

退而省其私，退是指从课堂上下了课，省是考察，观察，私是相对于在课堂上跟老师大家一起学习的这种情况。那就是私下里，个人在生活的时候，下了课以后来考察他，私下里跟同学的交流，“亦足以发”，也完全能够阐发我交给他的内容。颜回不愚笨。这就是这一章的内容。

我们看一看注释，（孔安国曰：回，弟子也，姓颜字子渊，鲁人也。）

到这为止是对。颜回这个人，回，这个字，也就是这个词的意义的解释，实际上是解释人名。颜回是孔子的学生，弟子就是学生了，姓颜，字子渊。所以他的名是回。所以他叫颜回。颜回古音是非常接近，所以颜和回，意义上也是相关的。

所以它一个名一个字，孔子是称他的名。因为颜回是学生，是晚辈。长辈称晚辈，称他的名。同辈之间或者是称尊敬的人都是称字。鲁人指的是他的国家，鲁国人。鲁是鲁国，不是罗马鲁国人。

（不违者，无所怪问于孔子之言，默而识（记住义）之，如愚也。）这个认识的识，就是记住的意思。这个大家可能还记得，我们在这个《段太尉逸事状》里面，学过这个词，当时朱泚送给段秀实的女婿，在大绫300匹，它原来的标志还在里面，这就是记住的意思。

“不违”是什么呢？

要注意了，我们上一节课也学过一个，孟懿子问孝，子曰：“无违。”，这通常就是指的不要违背礼。但是在具体语言环境当中，它有它的特定的所指。因此孔安国解释的不违指的是什么？

“违”就是相反，就反过来老师给你讲一个问题，你反过来问老师一个问题。

“为”，就反过来去问。所以这个不违，指的是提问题。这里面有一个，也是看到我们学习的这样的一种规律。要善于发现问题，能够提出问题，这是一种学习能力的表现。而颜回这个人，他并不提问题，因此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他有一点反应迟钝愚笨。

但是下了课以后，再看他跟同学之间的讨论，它实际上是理解的。

所以我们看下一步，（孔安国曰：察其退还，与二三子说释道义，发明大体，知其不愚也。）

二三子，就是指的同学，两三位同学。察其退还，解释的就是原文稿的“退而省其私”，跟二三子同学之间，来解释老师交给自己的道理。能够阐老师所教给自己的主要的精神内容，所以知道他并不笨。

那么，孔安国的这两人注都对于原文的两个关键点，就是说，颜回这个人名，不违这种在特定语言环境当中的意义，以及后面“退而省其私”的句子的意义，进行了解释。

我们看下面一段。

子曰：“视其所以，（以，用也。言视所其行用也。）观其所由，（由，经也。言观其所经从也。）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孔安国曰：廋，匿也。言观人终始，安所匿其情也？）

孔子说，看一个人办事所凭借的方式方法，考察一个人所走的路，仔细的考察一个人他所追求的目标，那么，人还能够到哪去，隐瞒自己的真情呢？

看一看注解，“视其所以”后面，（以，用也。言视所其行用也。），这个注当然是何晏自己做的注。以、用、因、由，在古代汉语中，这些词是从一个源头分化出来的，因此是共通的。

“以”就是采用，所以，就是采用的，它跟所，组成一个所字词组，表示采用的方法方式，就是观察一个人看一个人，他办事情的方式。言视所其行用也，他自己的办事采用的方式。

下一个注，（由，经也。言观其所经从也。），由，是经过的意思。“所经从”，他走过的路，那也就是，这个人为人的路子正还是不正？

下面一个注。刚才的注是何晏的，下面一个注释，（孔安国曰：廋，匿也。言观人终始，安所匿其情也？）

考察一个人的始终，就是他的全部的行为，他能够到哪儿去隐瞒自己的真情，所以，是自己办事情的方式，所由，是自己走过的路，所安，是追求的目标，安就是我们今天说的安于想安于什么安，安就对什么感到满足，感到安心，感到满意，也就是追求的目标。

“廋”是隐藏的意思，隐匿的意思。所以有一个词叫廋词廋语。我们今天说的谜语，就是这个字面上有隐瞒，有一个谜底，这样的话叫廋语，

“廋”，是隐藏的意思。我们要注意一下，这三个，办事的方法，走的路子，追求的目标。前面的动词是视、观、察，这三个词是一组同义词。这三个词都表示，看什么东西，但是，它看的认真的程度是有区别的。“视”是一般的看，“观”是比较仔细的看，“察”是特别认真仔细的看。所以他的观察，看的认真的程度是由浅到深的。

我们需要注意，也就是说，一个人他的办事的方式，走的路子，追求的目标，都考察了，这个人的情况，我们就了解了，他就隐瞒不了他的真正的真情了。

下一段。子曰：“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温，寻也。寻绎故者，又知新者，可以为师也。）

这一章，就这么短，何晏的注，（温，寻也。寻绎故者，又知新者，可以为师也。）

温，当寻讲，说文解字说，寻，绎理也。也就是要理出头绪，设法治理。所以这说的“温”，不是简单的看一下学过的东西，就是我们今天说的温习，而是有条理的经过主观的整理，来温习旧功课。

所以按照这样的一个注释，我们应该把原文翻译成，有条理的温习旧功课，又了解新知识，就可以作别人的老师了。要善于通过已经学过的知识，来推行导出我们更新的知识，获得更新的知识。

下一章。

子曰：“君子不器。” （包氏曰：器者，各周其用；至于君子，无所不施也。）

各周其用的周，对于某一个方面非常的周到，非常的完备。因此，包咸注的意思就是说，作为器物器皿，它总是有自己的专门的用途的，各有所用，各有专长。这样我们来看一看原文，什么叫做不器？

君子，没有问题就有道德的人了，君子有学问，不器指的就是无所不能。为什么这个意思呢？

因为器，这种东西，它的特征是有专门的用途。比如说茶杯，是专门用来喝水的，他就是这一个用途，他不做别的用途。通常情况下，它不能够用来写字，不能够用来代替人走路，比如说，它的用途是一个固定的专门的应用。

但是，孔子认为作为一个君子有学问的人，应该怎么样？

应该不器，应该不要像器物那样只有一个用途，而应该知识广博。当然，当时也有人批评孔子，认为他是博学无所成名，孔子自己认为应该博学，应该会的东西很多。

下一章，子贡问君子。子曰：“先行其言而后从之。” （孔安国曰：疾小人多言，而行不周也。）

子贡是孔子的学生，因为在跟前面子夏一样，这就是在学而里面，已经有过解释了。他这个人姓端木，名字叫做赐，供是往下，赐是对下的给予，都是给予的意思，所以他的名叫赐，子贡问，什么叫做君子？

孔子回答说，要先做自己想说的事情，先去做了，然后再去说。

孔安国的注是说，他说孔子说这个话，疾是痛恨，是痛恨那种说的多，但是做得少的人。“行不周”，只是说做不到。这个“行”是旅行的意思，实际上是按照自己的话去做，然后再来说，这个人才是君子。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孔安国曰：忠信为周，阿党为比也。）小人比而不周。”

孔安国的注说，周就是圆周，团结，“比”，我们在前面学不见诸侯的时候，已经见到过，“御者且羞与射者比”，这个比就是挨在一块。挨在一块，也就是结合成一个共同的联盟。所以在这儿的意思就是，君子跟人团结，但是不结党营私，小人它是结党营私，但是并不团结人。

所以孔安国把周和比，在这儿进行了一个解释，说他周指的是忠信，“比”指的是阿党，就是与人勾结起来，成为一个党，就是一个联盟，阿是循私情，亲近的意思。

这样的一个解释，当然不是周和比，这两个词的概括的意义，而是这两个词，在具体语言环境当中的特定的意义。

因为君子和小人相比，所以周和比，这两个词有这样相对的意义，离开这样的环境综合比没有这样的特定的不同，这个是需要我们注意的。

我们在这词汇的同义里面，给大家讲过辨析同义词，也要看他具体的语言环境，到底是这个作者在采用的是他的什么意义。

下一章，子曰：“学而不思则罔，（包氏曰：学而不寻思其义理，罔然无所得之也）思而不学则殆。”（不学而思，终卒不得，使人精神疲殆也。）

看一看注解，我们知道原文的意思就是，学，是向人学习，可以向老师向书本向同学来学习。思是经过自己的认真的思考，向人学习，但是自己从来不动脑子思考，这样的学习，就会罔，是迷惑的意思，迷茫，理不出头绪。

这样你仅仅向人家学，人家教你一个，你也记得一个教一个，你老是不自己不动脑子思考，你就理不出头绪，你就会感到迷茫。反过来，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一个劲的只是自己在那想，从来不向别人去问学。你就会精神疲殆，你就会弄得很累，但是学不到知识。这个呢其实也是迷茫，也同样达不到学习的目的。

子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 （包氏曰：学而不寻思其义理，罔然无所得之也）

孔子说，研究异端邪说，这种危害是很大的，这是有害的。异端，跟儒家学说相对的其他的学问。异端邪说，因为孔子主张的是儒家的学说，在儒家学说之外的那些不同的那些主张。这就算是异端。“攻”，在这儿是钻研学习的意思，就是我们今天说的攻读学位、攻博。

“乎”就是于，攻乎异端，就是研究钻研攻乎学术。这种情况是有害的。

何晏的注说，“攻”就是治、钻研。善道跟异端是相对的，就是好的政治主张。当然指的就是儒家的学说了，统是指它的系统。是他的这个纲领，是他的正道。殊途，指的是儒家学说的各个分支，不同的方面，仁义礼智信等等，忠孝仁义，这些不同的途径，都是以去邪规定为目的，所以要殊途同归，这是从原文的相反的方面来说的。原文是说，要研究异端学说就是有害的。

他现在告诉你，不要研究异端邪说，只能研究儒家学说，你们就会走上正确的道路。

子曰：“由，诲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孔安国曰：由，弟子也，姓仲名由，字子路也。）

我们在侍坐里面已经见过这个人，由是人名。孔子说了，说，仲由，我教导你的话，你明白了吗？知，不就知道了吗？明白了吗？

“知之为知之”，你要是知道了，你就是就说知道了。不知道的，你说不知道。也就是说你要实事求是。是知也，这就是知道了。知道什么，就是知道了，我交给你的知识。什么知识呢，实事求是。这样的一种态度，就是真正的我教给你的知识。

这个句子当中，特别注意的就是“是之也”的是，它是一个代词在这儿做主语，“这”就是知道了。

下一章。

子张学干禄。（郑玄曰：子张，弟子，姓颛孙名师、字子张。干，求也。禄，禄位也。）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苞氏曰：尤，过也。疑则阙之，其馀不疑，犹慎言之，则少过也。）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苞氏曰：殆，危也。所见危者，阙而不行，则少悔也。）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郑玄曰：言行如此，虽不得禄，得禄之道也。）

我们先来看一看注解，（郑玄曰：子张，弟子，姓颛孙名师、字子张。干，求也。禄，禄位也。）

郑玄，上次介绍过，这都是解释这个人名，这没问题。我们就知道了子张学干禄什么意思呢？

他要想要学习如何去追求官职，“禄位”，就是有俸禄的位置。俸禄就是工资，拿到俸禄的位置，这就是官职。“干”是追求的意思。干，这个字以前我们也讲过，它的本意是一个武器，用这个武器引申的，表示用武器做的事情，包括捍卫包括进攻冒犯，在引申就是追求，在这追求的意思。

子张他要学习的是如何去做官，获得官职。孔子的回答是什么呢？

“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注解，尤，是过错犯错。尤，这个字从古文字形体看，它实际上是在一只手在上面，多出了一个指示的符号，表示这个手，跟正常的手不一样。手指头多长了一块，有六个手指头，它多长了，这个就不正常了。所以它引申有超过有过错。在这是过错的意思。

（苞氏曰：尤，过也。疑则阙之，其馀不疑，犹慎言之，则少过也。）

意思是什么呢？

对于客观事物那些事物，你要多多的去听，去了解。对于你自己了解的不够的，有疑问的事情，你从来都不要去说它。不了解，你说什么，不要去说。这叫做“多闻阙疑”，就放在那不动不说，慎言其余，为什么呢？

“其余”，指的就是没有疑问的。刚才说了有一个你采取了一个办法，什么办法就不讲了。好，现在剩下的咱们有疑问都拿走了，剩下的是什么呢？

剩下的就是没有疑问，没有疑问的，怎么样的？小心谨慎的说，这样你就很少犯错误，就这个意思。

所以原文就是孔子回答说，多多的去学习去听，去看。这个闻，还是听多多的去听，把有疑问的放在一边不说，对于其余那些没有疑问的，小心谨慎的去说，这样做了，就很少犯错误了。

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

这段话就这一句意思就是一样的。这就是多多的去看，对于有危险的事情，放着不要做。对于剩下来其他的那些没有危险的事情，小心谨慎的去做，你就很少后悔了。

所以苞咸的注解说，（苞氏曰：殆，危也。所见危者，阙而不行，则少悔也。）

殆，是危险的意思。看到了危险的事情就不要去做，你就很少说后悔了。其实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他没说那就是没有危险的事情，你要小心谨慎地去做。

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郑玄曰：言行如此，虽不得禄，得禄之道也。）

就是说你只要做到了这两点，就等于做到了官职是一样。

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苞氏曰：哀公，鲁君之谥也。）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苞氏曰：错，置也。举用正直之人，废置邪枉之人，则民服其上也。）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公是鲁哀公，（苞氏曰：哀公，鲁君之谥也。）。这是鲁国的一个国君，就问怎么样做？我们怎么样做能够让老百姓顺服呢。

“错”，就是放在那不动。这个错，就是今天我们错失的错，这是它的一个假借。按照苞咸的说法，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启用正直的人，贬斥不用那些邪妄的人，老百姓就会顺服了。

不过这个地方有一个小问题，错诸枉，诸怎么办？不太好解。所以现在通常我们学术界的认为这句话苞咸解释的不是太好。

实际上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只用正直的人，把它放到那些邪妄的人的上面，“诸”就是之于，放到他们的上面，这样的理解也可以。反过来去用邪妄的人，把他们放到正直的人的上面，老百姓就不顺服了。

季康子问：“使民敬、忠以劝，如之何？”（孔安国曰：鲁卿季孙肥也。康，益也。）子曰：“临之以庄，则敬；（苞氏曰：庄，严也。君临民以严，则民敬其上也。）孝慈，则忠；（苞氏曰：君能上孝于亲、下慈于民，则民忠也。）举善而教不能，则劝。”（苞氏曰：举用善人而教不能者，则民劝也。）

季康子是一个鲁国的大夫。他说你要让老百姓对于国君尽忠，对于国家忠诚并且努力，这个“劝”是努力的意思，劝勉。努力的意思。怎么办呢？

“如之何”，我们学过。对于这件事怎么办？

孔子回答说，对于老百姓，你用庄严的态度来贴近老百姓，老百姓就会敬重你。这个意思好懂。慈，本来是对子女的爱护。在这是说国君，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所以要爱护百姓。对于自己的双亲要孝顺，对于老百姓要爱护，老百姓就会忠诚。

（苞氏曰：举用善人而教不能者，则民劝也。），就是举用那些好的人，并且去教育教导那些能力差的人，老百姓就会努力向上。

接下来，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苞氏曰：或人以为，居位乃是为政也。）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 （苞氏曰：孝乎惟孝，美孝之辞也。友于兄弟，善于兄弟。施，行也。所行有政道，即是与为政同也。）

有人对孔子说了，说你为什么不去从事政治呢？从事政治，是指的是做官，就为你为什么不去做官呢？

孔子回答说，尚书诗经，上面说，孝只有孝，对兄弟友好，把它推广到政治上，这就是从事政治了。为什么一定要做官才是从事政治？

第一个注，这也就是我们刚才说的。有人问他，你为什么不去做官呢？因为做官，才是从事政治。下一个注，这个意思。就是说，“孝乎惟孝”，这是尚书里面的话，说，孝只有孝，对这个是赞美孝的一句话！友于兄弟，就是对于兄弟友善，施，就是推广实行。

只要你做到了，对父母孝顺，对兄弟友好，把这种行为推广到政治上，就是在从事政治，不一定算是做官。你就是做一个百姓，只要你自己这样做好了，用这个行为来影响别人，你就是从事政治，不一定非要去做官。

这句话，“奚其为政也”，这一句在另外的版本里面是“奚其为为政也”。就多一个“为”字，这是不同的版本，意思是一样的。一定要做官，才算从事政治这个意思。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孔安国曰：言人而无信，其余终无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苞氏曰：大车，牛车也。軏者，辕端横木以缚轭者也。小车，四马车也。軏者，辕端上曲拘衡者也。）

孔子说了，人要是不守信用，就不知道他能够做什么。就好像牛车上面没有架牛的軏（ni），这样一个部件，像马车上面没有用来驾马的轭(yue)这种部件一样。这个车还怎么去走？

这就是把一个比喻，打一个比方，用当时人非常熟悉的，因为当时出门得坐车，所以对车上的部件很熟悉。来比喻，大车就是牛车，小车就马车，看看注解就知道，我们现在看前面这个注解。

（孔安国曰：言人而无信，其余终无可也。）这个话很好懂。

（苞氏曰：大车，牛车也。軏者，辕端横木以缚轭者也。小车，四马车也。軏者，辕端上曲拘衡者也。）这个大车是一种双辕的车，双辕的车上面有一个軏是用来驾牛的，小车是个单辕的车，上面有轭是用来驾马的。

这两个东西，要是没有牛和马就套不上这个车，车就没法前进。我们都知道，打比喻，是要用一个大家通俗大家熟悉的事物来比喻。

这些比喻，我们今天看起来好像很陌生，但是在那个时代仍然是非常熟悉的。如果要是今天，那就是汽车没有方向盘可以停滞在。

总之是用当时的人们熟悉的东西，来打比喻了，这一点大家应该有所认识，不要认为说这个比喻，怎么这么难懂不？那个时候这个比喻很好懂，是这样。

子张问：“十世可知也？”（孔安国曰：文治、礼变也。）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马融曰：所因，谓三纲五常也。所损益，谓文质三绕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马融曰：物类相招，势数相生，其变有常，故可豫知也。）

子张问十代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预先知道吗？

这就是刚才我们介绍，学习想要做官的那个人，子张，所以他问的都是大问题。

孔子回答，殷朝继承的夏朝的礼仪，它增加和减损的东西，我们是知道的，因为这是已经过去的事了。周朝，这就是孔子现在生活的时代，周朝继承，这个因是继承的意思，继承的是商朝也就殷代的礼仪，它增加和减少的东西，我们也是可以知道的。

假如有要继承周朝的其他的朝代，即使是一百代以后，也可以预知。这什么意思呢？

看一看注解，十世可知也，后面（孔安国曰：文质、礼变也。），文质指的是外在的制度的形式，具体的条文，所以子张是问的这个时代以后的这些礼制条文，我们应该可以预知吗？

所以孔子给他做回答，下一个注，（马融曰：所因，谓三纲五常也。所损益，谓文质三绕也。），所因就是继承的，继承的是三纲五常，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仁义礼智信，这些是儒家的道德的标准，要代代相传，所以是要所因，就是继承的。

所损益，就增加、减少加以改变的是什么？

文质三统，文质，就是外在的制度礼节的条文。三统指的是夏商周三代的立法，这叫三统。夏商周三代的历法是不一样的。夏代，就是我们今天的农历，农历不叫夏历嘛，夏历是每年正月，现在正月农历的1月是每年的开始第一个月。

然后商代，是往前推一个月，就是每年的，现在说的12月是他在每一年开始的第一个月，周代又往前推了一个月，现在的农历的11月是它每年的第一个月。所以我们在《许行》里面，我们不是学过“秋阳以暴之”，秋阳指的是周历的秋阳，周历的的秋阳就是我们今天的夏季的。夏天太阳晒过。

所以这个是具体的条文和历法是可以改变的，但是仁义礼智信，三纲五常不能改变。

（马融曰：物类相招，势数相生，其变有常，故可豫知也。）

就是说事物的变化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所以我们可以预先知道，预先知道什么？

就是三纲五常是要继承的，而这个文质三统，是可以改变的，当然这里面说了一个，“其或继周者”这个“或”，这是因为它还处在周代，它不能够说继承周代，那就等于好像周代要灭亡了，所以他做了一个假设。

最后这一章。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郑玄曰：人神曰鬼。）非其祖考而祭之，是谄以求福也。见义不为，无勇也。” （孔安国曰：义者，所宜为也，而不能为，是无勇也。）

这说两个问题，第一祭祀是记住自己的祖先，不是自己祖先，你去祭祀他，这是谄媚求福，巴结奉承别人。

郑玄的解释说，人去世了以后，成为神的这种人叫做鬼，所以有两种神，一种是本来就是神，一种是由人变来的这叫做鬼。

“见义不为，无勇也”，就是我们今天的成语，见义勇为的出处，所以这个“义”，就是宜，就是应该做的。见义勇为，就是见到应该做的，用力去做。见义勇为的解释，实际上它从声音的线索来解释。

这一课，我们学习了集解，这种注释类型的体例，同时我们也希望大家，能够利用古注，来把这一课的原文，自己把它翻译成现代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