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陈仓的散文《月光不是光》

    《月光不是光》是由“舌头上的幸福”“骑着摩托车去种地”“农民们的度假村”“从拔草到种草”“隔代遗传的善良”“弥漫着霉味的家”“月光不是光““专供儿子的大米”组成。

      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有两节:

    “弥漫着霉味的家” ,主要是写我带了爱人、岳母和两岁的儿子回老家。我回老家,主要的意思是认祖归宗。回到没有一个直系亲戚的塔尔平,“院子里本来就四户人家的,如今大门全部上了锁,房顶上没有炊烟,只有青苔。院墙上原来会有成群的麻雀与喜鹊,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如今也一片寂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我推开自己家的大门,四面不仅冰冷凄凉,而且黯淡无光。听人说,我爹已经很久没有烧锅了,而是在火炉子上支了一个铝锅做饭。”我爹病了,不吃药的原因是:“药哪吃得起啊,今年腿脚不方便,挖不了药材,庄稼也种不动了,只有核桃卖了五百多块,这两年就靠这点钱过活了。”我给爹两千块钱,他与我推来推去,最后才收下。

    “月光不是光”,主要写回家的时候,陪父亲睡觉,听他讲家长里短和亲戚的事、我安排我爹的生活等。我爹说:“一个人过日子,最难的是吃饭,每顿饭就一碗饭,做多了吃不完,剩下来就坏掉了。”我陪父亲睡觉,“我抱着我爹的一双脚,看着窗外徐徐升起的明月,心情是十分复杂的。我爹的脚彻夜都是冰冷的,而月亮也一直是冰冷的,它们在我面前是多么的相似啊。天上的月亮宛如我爹的脚,我爹的脚又宛如秋后的月亮。半夜,月亮升到山头时,照得整个小镇如白天一样,恍惚中像是城市的午夜,街灯仍然没有熄灭一般透明。”我披衣起来看月光,我想用手机拍厚厚的月光,拍不出来。“我突然领悟,月光其实不是光,仍然是黑暗,或者说掺进了太多的水,像面粉里渗进了太多的水一样,是烙不出大饼的……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生命之光里渗入了太多的苦难和黑暗,慢慢就转化成了死亡之光。死亡之光就是月光,同样是没有反光的,是无法复活与再生的,只能自我流逝。”陪我爹睡觉的那几天,我看见我爹贴身穿短袖T恤,中间方格长袖衬衣,外边是黑呢子大衣。前两件是我的旧衣,后一件是我岳父的遗物。

      这样的父亲形象,不是我们农村的父亲吗?他们没有人欣赏,没有人更多的关心,吃的,穿的,都极其简朴,接近于最差的水平!长叹一声,孤独的父亲们啊!我的眼中为什么这么多泪啊?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啊?原来,我想起了我生身父亲的点点滴滴!孤独的父亲,冰冷的双脚,度过了一年又一年!这样的父亲,在广大的中国农村,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父亲,在广大的中国农村不知还要存在多久?还有多少像陈仓这样的孝子,抱着父亲的脚,暖着父亲永远无法说出的孤独和寂寞?看似陈仓写出他孤独寂寞的父亲,实际上,一代人孤独的父亲,扛着人生的贫穷与孤独,独卧在清凉的月光里。

      深沉的悲悯之心,痛惜父亲,一定会让陈仓的生活找到悲悯其他弱者、柔者、小者,这就是中国传统美德中所说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因为写下,即为永恒。我相信这些中国的传统美德,一定不会失传。这些至真至纯的文字,这些大朴即大巧的文字,一定能够净化人的心灵,抚慰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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