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小麒麟
有答必有问,问世人,问上天,自问。有问即有答,答世人,答上天,自答。
一、幼问
自我们有了好奇心,有了探索欲,有了思想,我们开始发问。人生的第一个问题会是什么呢?你或许会拿着一个新奇的玩具,抬头问母亲:“妈妈,这是什么?”或是在大人的交谈中,耳尖地听见一个新鲜的词语,扯着父亲的衣角追问其含义。人生第一个问题,几乎是父母回答的,他们耐心地解答,有时解释中有你不懂的生词,他们又尽量用生动的语言和动作回答你的又一个发问。
在问的初阶段,我们问世间存在的万物,问世间的动与静,问事物的诞生、发展和终了。
在问的初阶段——这个不断求知的过程中,我们对世界有了了解,了解了它的丰富,了解了它的表象。
二、少问
当我们渐渐丰富了知识,建立自己的知识体系,拥有自己的思维,我们步入少年,因此我称之“少”问。
我们对脱离自己日常认知的非常态发问,对他人不一的想法感到不解,在一次次换位思考、深入考虑中,体会到思维的差异性与自我能力的欠缺。
我们对更多难以捉摸的事物如情感等发问。这时情感萌动的我们,难以界定感情的不同。感情是世上最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像风,感受到它的流动却无法控制。在与人交往中,我们感受它在心间的延伸、传递的温度与电流,熟悉自己对每个人的感觉。
我们对渐露的社会阴暗面感到惊讶,因无处不在的人心险恶感到慌张,同时,伴随着大量的不解,不解于“为何用战争追求和平”“为何犯错的弱势能得到更多的支持”“为何虐待儿童的教师能拿到教师资格证”等等许多。这些发问无疑是犀利的,而答案却藏在那些奸笑之中,无人能答。
这一阶段,我们有自我的思考,遇到问题不再一昧求问他人,而试着自答,自己追逐那在风中飘荡的答案,因而“少”问。我们也能够回答一些他人的问题,说出自己的见解。
问的中阶段,我们问思维的交锋,问情感的心跳,问世界表象下的丑恶,并了解它们。
三、后问
在经历少问后,我们对世间有了更全面的认知,基本进入“不问”时期。这期间,震撼人心、引人深思的事件后,或许,我们有了新的问题。
记得当年的“小悦悦事件”——交通事故中受伤的小悦悦因过往路人未及时相救而失去生命,一经媒体曝光,掀起社会上多大的惊涛骇浪,人们集体“后问”:我们何时变得如此冷漠?
后问,往往是我们的反思、检讨。
这其实是我们后知后觉的体现,是醍醐灌顶后的幡然醒悟,也是我们的追悔莫及。
引发后问的事件,往往伴随着惨痛的代价,不然,无法惊醒麻木的我们。
这何尝不是又一种悲哀。多少求生的呼救,多少垂死的呻吟,多少痛哭的哀号,能传进我们的耳朵呢?在镜头不曾捕捉到的角落,多少生命悄悄逝去。
后问,往往没有答案。
那答案在风中飘荡,我们说不明白,更无法把握住。因为太复杂,太冗长,它围绕着我们,或者说充斥在我们周围的每一丝空气中,它借着时间的力量,将我们的心理扭曲成它满意的模样,再静静等着我们发现自己变得面目全非,看着我们惊慌失措、难以置信的表情,勾起嘴角。
换个角度来看,这些事件又何尝不是上天对我们的提问呢?
我们给了误答,命运自然给予惩罚,比如烙下伤口,夺取感官,带走生命。
正解我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我们为什么交不出来呢?因为那正解在风中飘荡,而被后问之答蒙蔽眼睛的我们看不见正解的身影,它给我们的手上抹了油,使正解在我们手中溜走,它缚住我们的双足,让我们局限于一隅,它抛出勾人的诱惑,使我们迷失方向,它给我们侥幸的心理,使我们逃避现实。
答案在风中飘荡,实为在我们内心的动摇化作风,使答案飘荡,迟迟不落。若是我们能坚定内心的那答案,跟从自己的内心,拨开后问之答布下的迷雾,寻找到正解并牢牢抓住它,那么便无在风中飘荡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