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四的学生,从郊区的新校搬到市中心一环路的校本部。初见,它还真像一个老人。旧的城中心,经历了半世纪多的沧桑。学校周围的居民楼灰的发旧,落了好几十年的土。
我的学生公寓后面是足球场,每天清晨都会被各种喊声叫起。我好奇的很,放暑假了,这帮体育学生还不安分。顺势起早去看一圈,也看看我的新环境。
吃了早饭,走进了足球场。原来每天吼得起劲的是两拨小学生。教练站在操场中央,20多个小学生在球场奔跑。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哦,还有一个黑人小孩,蹩脚的中文喊着:“踢得好”。走一圈,有大妈在跑步,婆婆在打拳。
乒乓球场都是爷爷奶奶们在对打,打的真起劲。一个奶奶身板挺直,运动式的宽松短裤和背心,两腿马步式站立,上身微微前倾,一手握球一手握拍,还很专业的样子。虽然上身有了肥肉,但不难看出年轻时的身材俏丽。黄色的小球在每个台子上蹦的欢快。
旁边的小场地进行的运动我叫不出名字,顿感自己无知了。大爷手里拿着一根类似于高尔夫的球杆,底下连着一根横着的30厘米左右的铁管,场地上摆放着类似于桌球大小的球,分红白两种。大爷大妈拿铁杆碰球,红色的球碰到了白色的球,就在计分板上将白色的磁标挪动一格。这着实是个安静的运动,没有人说话,却都打得怡然自得。
老校区的生活广场很大,每条道路两侧都种满了树木,知了齐鸣,声波在空气中叫嚣,衬托了树下人们的安静。堆砌好形状的石板路上,映着溜早的大爷大妈,溜孩子的妈妈,买菜回来的人,骑着电瓶车送孩子去辅导班的人,赶着去图书馆占座的学生……
学校的每个餐厅,食堂都有两个结算机,一个给学校师生用,另一个?看到旁边吃着炒菜喝酒聊天的大叔们才明白。每天的食堂充斥着各种声音,知识探讨,未来探讨,茶余饭后的八卦,生活工作的抱怨,经济政治的阔论……
老校区似乎是嵌在居民楼里面,也为所有教师提供住房,在学校周围设立幼儿园。校园里幼儿,中学生,大学生,青年家庭,老年人,随处可见。校园不大,可生活百态都被它容在里面了。楼上的人可能在开着学术会议,楼下的人在提着菜篮子聊着家长里短。
溜过很多大学校园,都不像这里,生活百态,都被它包容了。久了,大俗大雅的,都是浑然天成了。谁说聊着分子组成的旁边不能充斥着茶余饭后的闲谈,正学着的英式发音的口语不能冲撞着旁边的菜篮子。雅俗共赏,未尝不可。这里就像歌里唱得“上的厅堂也下的厨房,就像我一直在找的姑娘”。
每天被楼下活力的声音叫醒,看到阳台对面大楼落地窗户映着奔跑的倒影,让我想起鲶鱼和沙丁鱼效应。鲶鱼和沙丁鱼是天敌,有了鲶鱼的追赶,沙丁鱼才会一直的奔跑,不至于缺氧窒息而死。虽然我们不是天敌,但看到迎着朝阳奔跑的身影,才感到长大的我们没有了活力,没到老年,就有了惰性。怕是几百万的大学生都有过这样的惰性。我伸伸懒腰,把该做的事情做完。
我不喜欢计划未来,只想努力好当下。所以偶然的事情太多,可我想也许那就是命中注定。就像意外的来到这所学校。风吹雨打走过了半个多世纪,希望这所学校像它呈现出来的样子——海纳百川,有容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