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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我跟其他人一样，尊称你一声皇上么？”我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我希望他的眉在我这里永远是舒展的。
“皇上。”我微笑着唤他，同他妥协，“这样呢，是你想要的吗？”
他撇过头去，慢慢放开我的手，从我的身上起来。他背过身去，仰着头。良久，他跟我说，“这么多年，你的每一句阿陵都深深刺着我的心。沈梦瑶，为什么你可以那样缱绻地唤着裴佑之的名字，而我才是你的夫君。”
“就像，你爱文清儿一样。”我有些无奈地跟他解释，“皇上，爱情和亲情是不一样的。你爱文清儿，就意味着其他的女子，再不能拥有你那样刻骨的喜欢。”
“沈梦瑶。”他回过头来，脸上纵横的泪痕让我彻底愣住，“如果你有丝毫的在乎我，你不会不知道，我爱的究竟是谁。”
说完，他再没有理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未央宫。
当日，文清儿病故的消息传了出来，阿陵追封她为皇贵妃并厚葬在皇陵中。
之后，阿陵再没有踏入过未央宫一步。
我嫁入宫中五年，一直不曾有孕。他并不是个重欲的人，后宫嫔妃也不多，从前专宠一个文清儿，不过文清儿心有所属也没能有个一子半女。虽说他还年轻，但子嗣毕竟是大事，所以，这一个月里，我正忙着张罗替他选妃填充后宫。
文家又送进了一个女子，是文清儿的庶妹，看着那张与文清儿三分相似的脸，我觉得十分悲哀。
选妃的那天，阿陵仍然没有过来，只是让总管太监传旨，钦定了几个人。文家的那名女子，被封为婕妤。
她是个乖巧的女孩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心机，不过，能被送进后宫的女人，不可能没有心机。
“皇后娘娘，皇上也没进过后宫，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呀。”她话很多，与文清儿很不一样。
我喜欢活泼的女孩子，看着更有生气，觉得生活都鲜活了起来，“很俊俏，没有那个女孩子会不喜欢。”
“怎么，从前你姐姐还在府里的时候，你没见过皇上吗？”我笑着打趣。
“没有啊。”文婕妤歪着头想了想，“皇上也没有到过文府呀。”
“……”
“表姐，我很喜欢一个人，所有人都知道她绣工很好，书画也一绝，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十三岁的阿陵眉飞色舞的告诉我，“我以后要娶她做我的太子妃。”
绣工很好，书画一绝。文清儿与我同为京城双璧，除了她，还有谁呢？
彼时，我很欣慰，觉得疼爱的弟弟终于长大成人，我告诉他，“那你要快快长高，长的比我爹还高，这样才会招女子喜欢。”
“女子喜欢高挑的男子嘛？”阿陵好奇地问，“那表姐喜欢什么样的呢？是不是阿陵这样的？”
那时候，我满心都是宴会上匆匆一瞥的裴家四郎，“我喜欢斯文儒雅，写得一笔好字，说话温柔的男子，就像裴家公子那样的。不过，阿陵这样的我也喜欢呀。”
“沈梦瑶，如果你有丝毫的在乎我，你不会不知道我爱的是谁。”阿陵那天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脑子里浮现。
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个从小在我身边叫着表姐的少年，怎么会对我有那样的感情呢？更何况……他那么宠爱文清儿，又怎么解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