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注析》—— 驺虞(札记)

《驺虞》
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

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

    这是一首赞美猎人的诗。《豳风 · 七月》:言私其豵,献豝于公。这里说农民在打猎之后,把大猪献给公家,把小猪留给自己。可见我国古代已经把猪作为主要副食品,所以诗人赞美这位射野猪的猎手。

    《诗序》说: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感激荡用言语来抒发,用语言表达不尽的,咨嗟叹息还不尽情,就放开喉咙来歌唱它,歌唱仍感不满足,于是不知不觉手舞足蹈起来。)可见叹词和诗歌的抒情、节奏、旋律、舞蹈都是分不开的。诗经的叹词较多:用于句首者,如於、嗟、噫、咨等。用于句中者,如居、斯等。用于句末者,如兮、也、矣、哉等。《毛传》对此多释为辞。其作用约有感叹、赞叹、语气等类。本诗是赞美驺虞猎人打猎的劳动,而发出【于嗟乎】的赞叹声。

    郑笺:【于嗟者,美之也】。

    朱熹:【诗人述其事以美之,且叹之。】 

    按郑略去【乎】字,这是他的疏忽。朱释较确切。马建忠说:【叹字终于单音,而极于三音,至矣!】他的话,意指诗人运用三音节的叹词,是抒写强烈、波动的感情,表示赞美之意。

彼茁者葭,壹发五豝,于嗟乎驺虞!

茁:草初生出土貌。

葭:芦苇。马瑞辰《通释》:穆天子传【天子射鸟,有兽在葭中。】是葭亦藏兽之区。诗言葭、蓬,皆谓豝、豵所藏耳。

壹:发语词,无义。三家诗作【一】。马瑞辰《通释》:壹发五豝,壹发五豵,二壹字皆发语词。

发:发箭,指发箭射中。

五:虚数,如三、九,都是泛言其多。

豝:母猪。小猪也叫豝。《说文》:豝,牝豕也。义曰二岁(岁指的是一年谷物的收成)。

于嗟乎:赞美的叹词。鲁诗于作吁,于、吁同。陈奂:于嗟乎,美叹之也。

驺虞:这里指猎手。《毛传》:驺虞,义兽也。白虎黑文,不食生物,有至信之德则应之。鲁说、韩说:驺虞,天子掌马兽官。按毛传所谓义兽,语涉神话,以鲁、韩说为近是。这里以掌马兽官代指猎人。

彼茁者蓬,壹发五豵,于嗟乎驺虞!

蓬:一种野草,形状像白蒿。春生,至秋则老而为飞蓬。

豵:小猪。《广雅》:兽一岁为豵,二岁为豝,三岁为肩,四岁为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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