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兵站时,他们把东西都已经装的差不多了,赵飞去给火车加水,陈刚和刘桐推着推车往车上送煤。
徐海看见我们回来高兴地冲我们直招手说:“快来看这是什么!”
我们跟着他跑到兵站的最里面一间房子,早上匆忙的也没有去查看,跟他走进去后在最里间里发现了靠墙堆放着的军大衣、军靴、压缩干粮、甚至在角落发现了地窑,里面放着枪支弹药,虽然并不多,但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相当不错的物资了。
“搬,全搬走!”付坤看见这些亲切的不得了,兴奋地说着。
我们大家齐动手,把这间五十多平米的房子腾空了,军大衣和军靴是进藏必不可少的,弹药以防万一,压缩干粮也能应应急。
“还有信号弹呢,别看这点小地方东西还挺全。”我们搬着东西往外走,外面几个人看见了也都相当激动,刘桐把玩着手里的信号枪高兴地说。
“弹药要小心存放,咱们车厢离车头近,一个不小心可就完蛋了。”陈刚嘱咐大家。
我们将弹药放在车厢最后面的上铺,包好固定。
最后一个铺间隔开成了库房,物资全放在里面,食物单放。
赵飞那边水加满,几个人又去堆了几车煤后,天色不早了,虽然这边天黑的晚,但眼看着又到了晚饭时间,付坤这才对大家说:“我提议咱们不如马上出发,宁愿在火车上吃饭也不要留下来了。”
“为什么?”本来我们决定在这里住一晚再走的,听到付坤这么说徐海不明所以地问。
他将发现吸血蝙蝠的事说了一遍,大家听后都觉得后怕,决定还是离开为妙。
就在赵飞准备去开车的时候,我突然问了一声:“你们谁见虎子了?”
大家这才发现,一直在腿旁绕来绕去的虎子并没有在车上。
“你们先开车走,我去找。”我说着要下车,付坤跟在我后面说:“我和你一起去。”说着回身去找了一把枪上了子弹。
我看看他坚定的表情知道劝不住他,只好由他。
“我也去。”艾斯也跟在后面下了车。
下了车我们先回了兵站,可是院子里楼上楼下都没有,打开雷达发现在我们刚才发现弹药房的地窑里有个黑影子。
“它什么时候跑到那儿去了?”我扭头跟付坤说,并在雷达里通知艾斯我发现它了,她在楼后,说也发现了就过来。
我推开门,此时外面的阳光落下最后一缕,“你等在外面就好了,我去抱它。”
我对付坤说,他点点头,眼睛看着外面。
我走过去嘴里说:“虎子,你怎么被关在这儿的?四处乱跑,幸亏我有雷达能找着你,否则……”
当我一把扯起地窑的拉手时,一个黑色的东西呼地扑出来,我看见它血红色的眼睛,尖利的牙齿往我的脖子上咬过来,我被这东西猝不及防地一扑,本能地惊呼了一声,倒在地上紧紧抓着它的小爪子,它不是虎子,因为我抓着它的爪子时摸到的不是毛皮,而是像蛇皮一般的表面。
它吱吱叫着,尖利的小爪子有力地想要抓我的眼睛,这时付坤抬枪说了声:“当心!”我把它往外一甩, “砰”一声,它被打碎在半空。
我原地一个滚爬起来,扭头看去,它的脑袋被轰掉,但四肢还在挣扎。
付坤走过来看了看奇怪地说:“它不是吸血蝙蝠?”
“怎么了?我听到枪声!”艾斯此时也冲了进来,看见被打掉脑袋的动物。
走过去拎起一只小腿走到外面丢在地上:“变异的老鼠?”
她捡起一根木柴来戳着它的肚子,结果一下给戳烂了,一大群小老鼠从它的破洞里钻出来,一个个龇着尖利的小牙向我们扑过来,身上没有毛只有皮。
艾斯像跳踢踏舞一样把它们全踩死了,这时,其他人也都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艾斯抬头看见他们惊讶地问。
“烟囱里不知道被什么堵住,得需要时间修理。”赵飞说。
付坤叹息着看看黑下来的天空,不知道今晚会是怎样一夜。
他们把枪又取回来男人们一人一把,并配了足够的子弹,虎子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跑回来。
大家守在食堂简单地做了餐饭吃了就回到一楼的一间大一些的房子里,屋子里生了三盆火,赵飞和艾斯去修车头的烟囱,我们将窗户都封死,门也用木头桩顶起来,等他们回来时再开。
一屋子人都很紧张,因为除了吸血蝙蝠,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变异物种会来袭击我们。
正在此时,突然传来的一阵心急火燎的敲门声吓的小孙惊叫了一声。
不等我们问是谁,外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快,开门!救命!”
徐海离门最近,他迟疑地回过头看看我们,陈刚拿着枪拍拍他的肩,向后摆摆手,示意他靠后。
他退后两步,陈刚上了枪栓,付坤也上去帮忙移开木桩,外面那个黑乎乎一团就栽了进来,刘桐和徐海上前一把扶起他,借着灯光,我们看见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个头不高,瘦骨嶙峋,穿着的棉衣已经看不出颜色,头发花白,厚厚的围巾下只露出一精光闪现的眼睛。
一进屋,就冲到火堆前去烤火,浑身冻得直哆嗦,陈刚拿了剩下的吃食来递给他,他谢谢也顾不上说,盘腿坐在地上把围巾一扯,双手捧着一块烤肉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王紫陌倒了一杯油茶递给他,他接过去咚咚地喝光又向她一举空碗。
紫陌直接把茶壶拿来给他倒满后就放在火堆旁。
陈刚拉过椅子来坐在旁边问他:“你从哪来?这附近已经没有什么人家了吧。”
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其实主要是看他手里的枪,然后才打量他的脸,说:“我是从别的村逃难出来的,前几天下冰雹,砸死了好多人,他们都四散逃了,我本来和我兄弟一起逃出来,但是前两天他生病死在半路上,我就一个人走,想要上拉萨。
可是带的干粮吃光了,饿了两天,今天看见这个车站,但是家家都是空的,也不知道人哪去了,不过菩萨保佑,你们在这儿。”他吃几口说两句,说的是生硬的汉语。
“你想要走着上拉萨?”紫陌问他。
他点点头不在意地说:“我们村里多的是拜到拉萨去的,大半年的时间三叩九拜的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付坤问他。他抬眼看看他说:“我叫阿吉。”
阿吉吃下了肉又喝完了一壶油茶,这才打着饱嗝伸手烤火。
“你们呢?哪里来的?”他问我们。
“我们去拉萨旅行。”刘桐往火盆里加着木柴。
“旅行?”他哧地笑了一声摇摇头,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怎么?不像?”刘桐看着他。
“我不知道,你们也走着去?”
“是呀,走着去,不然怎么办?车坏半路上,没办法修了,好不容易走到这儿的。”
阿吉又是哧地一笑。
这时,我们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阿吉腾地跳起来冲到门前去侧耳倾听,那声音像是金属的摩擦声,贴切一点就像是用锅铲刮锅的声音,而且不是一个锅铲,而是上百个,听得人心里直难过。
不一会儿,我们房间外面的玻璃上也传来吱啦吱啦的声音,我一扯付坤的袖子说:“蝙蝠们开饭时间到了。”
他点点头,举着枪四下小心地环视着。
我扭脸对净惠她们说:“你们全钻到床下去!快!”
她们听了抱着虎子飞快地钻到床下,我抱着棉被递给她们一床,其他的全围在四周。
“当心!它们要进来了!”陈刚喊了一声,我扭过头看见十几只黑色的东西顶着门缝往里钻。
付坤抬手一枪打中了其中一只的头。
“这个小兄弟好枪法呀。”阿吉赞道,人却躲到床边去了。
付坤依然瞄准着门缝没搭他的茬。
我打开雷达,轻声对付坤说:“外面数以百计的蝙蝠,还有一批其他东西正在赶来。”
“其他东西?”陈刚回了回头问我。
“老鼠。”我简短地说着看向他。